许苏娟颤声答道：“是。”

上面有顾雨珊的名字和诊所的红印，她抵赖不了的。

“很好。”秦浩野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麻烦你再仔细看一遍，这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许苏娟头上冒出涔涔冷汗。

“浩野，你在干什么？”秦浩睿不满地叫道，“医生早就说过，孩子是个男孩，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是个女孩，沈璎推倒雨珊就可以不负责任了？”

“浩睿，你先别说话。”秦漠北转向许苏娟，温和地说道：“许医生，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我们无意难为你。”

老爷子的话如有千钧，让许苏娟无力承受。

说出实情，我们不难为你。可要是不说呢？

秦家的势力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医生可以对抗的？何况，她替人鉴别胎儿性别，故意制造顾雨珊意外流产的假象，这任何一条，都是违法的。

如果让卫生部门知道，一定会吊销她的医生执照。

她现在满心的后悔，当初郑美茹来求她的时候，她就不应该答应蹚这个浑水。

秦浩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冷着脸说：“许医生，如果你不方便告知，那我们只好另外找一位医生来看了。”

许苏娟浑身一抖，这事可不能让同行知道。

“这个胎儿是……女孩。”

“什么？”秦浩睿瞪大眼睛，满脸震惊：“那天出手术室的时候，你不是说男孩吗？”

秦漠北早就猜到结果，说道：“浩睿，你先别急，听许医生说。”

许苏娟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我事先就已经把胎儿性别告诉雨珊妈妈了，但她求我，让我跟你说这孩子是个男孩。”

秦浩睿脸色难看：“我不信顾雨珊会骗我。”

秦浩野接着问道：“许医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出事那天，顾雨珊究竟是意外流产，还是事先就有所准备？”

许苏娟震惊地看向他。

“我在你诊所调取彩超检查单的时候，还发现你在出事前两天，给她开了一些注射用的药物……”

许苏娟脸色灰白。

完了，人家事先已经把所有情况都掌握了，连负隅顽抗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颤声道：“对，那是引产的药物。我在出事前一天早上就已经给她注射了引产药，即使她不摔倒，出事那天也会发动宫缩，娩出胎儿。”

许苏娟一说完，整个书房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秦浩野才说道：“也就是说，顾雨珊知道胎儿是女孩，一早就准备做引产手术。她在打完引产针后，第二天去找沈璎，制造出摔倒引发流产的假象，并告诉其他人，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许医生，是不是这样？”

许苏娟这时已经无力反驳，点头承认：“是。”

秦浩睿已经听呆了，他不敢相信，看上去那么温婉的顾雨珊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而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还发生在他的身上。

“浩睿，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吗？”秦漠北看着长孙，语重心长地问。

秦浩睿气急败坏：“这个死女人，居然这样骗我，我跟她没完。”

说完，他疯了一样冲出书房，向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