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姗姗坐在那里,人低笑一声,“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相信吗?”
“我妈去世的时候,我很痛苦,跳舞能让我开心,我就去学了,之后,他反对我跳,我也不知道怎的,可能是逆反心作祟吧,他越反对,我就越跟他对着干,我还要干出成绩让他认可我。”
“再后来,我遇到了成康,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人,可他支持我跳舞,他让我觉得他是唯一一个认可我的人,即便是假的,我也很享受那种被认可的感觉,你知道吗?其实当初我没想过和成康在一起,可是在他发现并反对我们的关系后,我就改变主意了。”
越是他不想让她做的事,她越是要做。
“姗姗,你真像一个叛逆的小孩。”
“可是每一个叛逆的小孩想得到的无非就是自己父母的认可。”
这话,透着无穷的悲凉。
她是教授的女儿,她是富二代,她要什么有什么,却唯独没有父母的认可。
门口,宮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他才知道女儿的心态居然是这样的。
他极力的控制情绪,怕一不小心被里面的人发现。
里面,宮姗姗从地上坐起来,她找来一个袋子,将那些奖杯通通扔了进去,像丢垃圾一样。
以前,她那么在乎那些奖杯,现在居然......
“姗姗,你干什么?”
女孩紧张的抓住她。
“都不跳舞了,还留着这些做什么,心烦,你帮我全扔了吧。”
门外,宮郎终于克制不住,人匆匆离开。
乔年跟楚文修注视着他的背影,她让楚文修留着这,自己默默跟了上去。
今晚的天好黑,月亮被乌云挡住,路灯在这成片的黑暗中显得渺茫。
宮郎在一棵树下停下,他手扶着树,剧烈的呼吸着。
宮姗姗的那番话,与他而言就是一种窒息的感觉。
“宮教授,你没事吧。”
乔年在后面担心的问。
“我错了吗?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因为他的偏见,让自己女儿在痛苦中生活了这么多年。
而他,毫不自知,还一直站在道德的高度谴责女儿。
他本就对这个女儿没尽到养育之责,如今,还......他有什么资格当父亲。
“宮教授,现在你知道情况了,两父女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
乔年安慰他。
宮郎却摇头,“我害的我女儿这样,我根本没面目见她。”
他是真的自责。
“宮教授,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矛盾终究是需要一个人先主动的不是吗?以前你跟宮小姐都倔强,谁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才让两父女隔阂了这么多年,如果这一次您再不主动一些,难道还要让这隔阂继续下去吗?”
“宮小姐今天肯为了您放弃舞蹈,说明她还是在乎您的,往后的日子很长,足够您弥补宮小姐了。”
乔年说了很多,可宮郎只是背着她一言不发。
乔年也无奈。
算了,有些事,需要时间的。
慢慢来的。
想着,乔年决定先行离开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转身刚走出几步,忽然,身后的男人追上来,“乔小姐,刚刚姗姗是不是说要扔了那些奖杯。”
他忽然的转变让乔年有些不适。
乔年僵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