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阿瑜过得可不清闲。忙里偷闲带孩子,她恨不得将自个儿和小侄女儿绑在一块,只让自家娘亲别找自个了。
她哪年的年节不是当个千金小姐,甩手掌柜。至多布置一番邀请几位好友的小宴,茶会罢了。今年便被娘亲拉着看账本,挑年货,忙得脚不沾地。
爹爹在家时,阿瑜便只能朝着爹爹诉苦,奈何叠爹爹只听娘亲的,他亦是无能为力。
如今哥哥嫂嫂回来了,又是她大吐苦水的时候。
盈娘在一旁瞧着她这方唱念坐打,手舞足蹈的模样,抱着自个儿小孙女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都是要嫁去别人家的大姑娘了,还是这番撒娇卖痴的模样,也就策之碍着从小的情分要你!”
阿瑜被自己阿娘揶揄一句,羞得躲到自己嫂子身后。
她也知晓阿娘的用心,大户人家的女儿家出嫁前都是要熟悉中馈,以便日后掌家。
她也不是说厌烦此事,只是实在繁琐又枯燥,她难免抱怨几句,每每都会被阿娘怼回来。
盈娘瞧着她那副模样,仍是不住嘴,反倒说得更起劲。
“你还以为是靠着吟诗作对就可以吃饭了呢,嗯?你成亲后,一府邸人,不管了?给你的嫁妆铺子,不管啦?你丈夫的应酬吃穿,你也不管了?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账本就是其中一经!”
盈娘瞧着阿瑜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倒是当真有些生气,语气便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