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雯娘刚生了余据,二老得了孙子,正是高兴的时候,哪有什么不准的,便也高高兴兴的留了人。雯娘有了儿子也是有了底气,便是后来老家还想送人过来亦或是那姨娘想要过来,都被她找了借口给挡了回去。
余仲白便就算只是个小官,在克州这富庶的地,也是有人眼红着想要取而代之。他虽不至于如履薄冰,却也是小心翼翼,那些个同僚送的女人还有青楼里头的妓子是不敢收的。便也得了个“惧内”的称号,他每每听到旁人的打趣也只是笑笑。这不,余府里头倒也是干净了许多年。
馨娘当年也是被那个通房膈应过的,实在不想自个的女儿也受这份苦。便也曾偷偷暗示过雯娘不要给余据安排通房的。
雯娘自是毫不犹豫地应了,当初那她三年未孕,那姨娘却是初初便有了身孕,将她生生衬成了什么!那时候,莫说府中二老,便是余仲白也是惊喜的,亲自将那人提成了姨娘,也宠了她好一段日子。那时,她处境何其艰难,那姨娘故意挺着肚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自己的丈夫宠爱旁人,自家公婆也是明里暗里提点着让她不要动歪脑筋,便是府里头的下人也偷偷的瞧不起她。若不是她有个还行的娘家,怕不是早早便将她休了!
便是如今余据都这般大了,余仲白如今身边也不再有其他人,她心里头的那根刺却是仍旧拔不出去。她那般骄傲的一个人,那段日子真真是被欺负到尘埃里头去了!
如今她也是到了要考虑儿女婚事的时候,且儿媳妇还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她也不舍得她遭这份罪,更不要说她那个儿子会不会同意。便是为了家宅安宁,她也决不会主动给余据安排通房丫头的。余仲白不管这内宅的事,倒是关心儿子的学业,其余的事哪里会去注意。
两位娘亲对着小儿女这你来我往倒是看的开心,两位爹爹却是不同的想法。
宋伯朗本来倒也是乐见其成,可见着那余家小子最近老是缠着自家宝贝女儿,对着酒酒大献殷勤,心里头却是越来越不得劲了。
我家白菜让你拱,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怎么,如今竟特特跑到自个眼皮子底下来炫耀了是吧,你给我等着。
到底不好直接朝小辈发火,宋伯朗便同余仲白说了,你家儿子不是要考科举嘛,怎么天天往别人家里头跑呢,这样怕是考不上吧。
余仲白听了也是笑笑,倒也不恼。转头便把话给余据说了一遍,就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儿子灰溜溜地回他的院子里头继续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