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同席谷在屋外等着,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转为嘤嘤低泣。院外来了个小厮,带着曾夫子,正往这赶。曾夫子虽说也是要到花甲的年纪身体却还是甚好,走得比那小厮还有快。
总算是到了门外,见着两位大夫候在门外,正要打声招呼,却听见屋里头爆发出剧烈的哭声。
余据将自个儿的卷子交给内监时手竟开始抖了,方才面圣的时候不曾抖,写卷子时不曾抖,如今却开始抖了。他知道,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激动。他不敢直视天颜,只能低着头看手中的笔,余光所见是尊贵的金黄,他想,他不只止步于第七名了,他的仕途将拥有一个更高的起点。
他太激动了,不行,不能这样,想想别的。对了,想想酒酒吧,回去得向她说说皇宫可不好看,压抑又森严。但筌都的景色好看,他日后一定带她去看看盛名在外的原山与方河。若他日后外放的话,也要同酒酒好好游山玩水一番,她身体不好,外放时得带上白大夫。
待内监喊了一句时辰到,他才收回神思。想到了酒酒,果然不紧张了。赶紧回神,便是为了酒酒,他也得好好表现。
明明一刻前,他还只是一名隐于筌都权贵,云州才子之下的普通举子,而如今却是大邑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了。他猜到他不会又太差的名次,却不曾想圣上竟会直接将头名给了他。看来圣上与世家的矛盾已是日益深重,不可调和了。他才得了便宜,趁了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