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瞪了他一眼,“以后别这么傻了。”
严谨笑,“好。”
江寒余光看了眼之前还浑身煞气,这会满脸柔情的男人,眉峰一挑,没再说什么。
县里到马家屯赶车需要三个小时,江寒亲自将严谨一家送到马志翔家门口,“就是这里,我得赶回去,就不进去看马同志了,两位同志忙完了,记得来县里坐坐。”
严谨道声谢,目送江寒离开。
周围听到动静的人,揣着手,伸出脑袋来看。
师墨一家是陌生面孔,但江寒他们认识。
江寒多次跟着宋春刚下乡,尤其是马志翔刚送回来那会,他们还来送过表彰,大家伙都近距离见过。
就是不知道江秘书送来的是什么人,特意来照顾马志翔的?
看着小两口大包小包的往马志翔家搬东西,众人眼热得不行,也道组织厚道,这么照料英雄,就是不知道养父母那家子能不能忍得住。
严谨师墨没理会那些打量,把东西搬进院子,关上院门,就去屋子里看马志翔。
马志翔家的屋子只有两间,一间正房,盘了炕,一间偏房,做灶房,房顶都塌了半边,自然不能用了。
院子不大,另一边是牲口棚,已经全塌了。
进了院门,就能看到正屋炕上躺着的马志翔。
这么冷的天,没门没窗,屋里屋外都冷冰冰的不说,连床棉被都没有。
透过昏暗的光线,严谨看着马志翔枯瘦的身影,只被一床破旧的布毯裹着。因为冷,不自主的打着颤。
严谨握紧双拳,眼眶通红。
师墨拍了拍他,拿出厚棉被,“阿谨别恼,先给马同志盖上,我弄些热水和吃食。”
严谨抿着唇点头,拿着棉被进屋。
土坯屋子不够他个头高,进门时,需要弯着腰,严谨想着不比自己矮的马志翔,到底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来的,内心又是一阵火烧火燎的愤怒。
小心用棉被将马志翔裹上,凑近时,能听到他嘴里的呢喃。
“对不起。”
严谨心口一颤,他在说对不起,他都这样了还能对不起谁,只有别人对不起他。
“老马,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握紧战友的手,冰凉刺骨,冷进了严谨的骨血里,消瘦的指骨,好似一折就断,他都不敢用力握。
炕上已经冻僵的马志鹏突然一颤,双唇哆嗦,一字一句的艰难吐着,“我,我听到,严队的声音了,看来,真的要死了,可他们,不知道,东西还,还会被糟践,对不起,对,不起。”眼角流下两滴酸涩的泪。
严谨死死的掐着掌心,“你不会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