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是青凤道长,那我会一五一十地交代,只可惜你们什么也不是!”
傅君麟的这句话算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了,尤其是黑竹,谁受得了自家的闺女被这种人盯上。
几人一怒之下就要大打出手,电光火石之间,女掌事出来了,“大小姐说今晚麻烦各位了,她让你们都回去休息。”
“那他呢?”黑竹虎视眈眈地看着傅君麟。
“大小姐说既然他那么想伺候她沐浴更衣,那她就给他机会。”
众人都惊呆了!
大小姐她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啊?
傅君麟进去后,众人七嘴八舌地涌上来质问女掌事,女掌事揉了揉太阳穴,大小姐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以她的能力根本就劝不动。
只是她这么做的初衷是好的,真要和傅君麟打起来,谁也讨不到好处!
房门缓缓打开,眼前摆着架屏风,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傅君麟正要抬步进去,耳边传来了虚弱无力的声音,“里面的情况有点乱,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虽然有他陪着也很好,但她与小傅爷的距离,隔着无穷无尽的云与海。
明明他心中都有金枝玉叶了,却还要靠她这么近。
万一处久了生出感情来怎么办?她是不可能跟别的女孩抢男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心绪一乱,剧痛如潮水般倾覆,凤衿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种以鲜血喂养的蛊虫是最难除的,因为难除,所以毒医们都不屑练这个,当然邪恶的毒医除外。
由于水蛭吸走了大量的血液,此时的凤衿连睁开眼睛都有些困难,更别说从药浴桶里走出去。
如果她不让小傅爷进来,外面会被他闹得天翻地覆。
傅君麟果真没有再往前半步了,隔着屏风他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袅袅白烟里,她无力地靠在浴桶边,脸色苍白如纸。
傅君麟的心中仿佛压了块巨石,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手指微蜷,眉头紧锁,“那我就站在这里等候,需要我的时候记得叫我。”
豆大的汗珠从凤衿的额间流下来,她故作轻松地应了声。
受药物的牵引,钻入伤口处的数十条水蛭开始互相吞噬,只有活到最后的那条才能把情人蛊的蛊虫清除掉。
如果运气不好,所有的水蛭同归于尽,没有活到最后的水蛭诞生,她又要从头来过。
现在水蛭在血管里各种作妖,凤衿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眼皮沉重得几乎快要痛晕过去的时候,手臂上的银针忽然发出了轻微的蜂鸣声。
被水蛭逼到无路可走的情人蛊蛊虫开始四处逃窜了。
在经络穴位被银针封住的情况下,蛊虫除了被吞噬别无他法。
凤衿用刀子划开皮肤,她麻利地抓起水蛭甩在地上,水蛭爆体身亡,血泊之中一只拖着燕尾的扑棱蛾子挥舞着翅膀,待它起飞的瞬间,两把刀子从不同的地方飞出,把它的两扇翅膀死死地钉在了地板上。
傅君麟垂下头,盯着地上的蛾子瞧了半晌,“究竟是只什么幺蛾子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