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澄拽住凤衿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前,他紧扼住凤衿的咽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傅霆轩,“傅霆轩,我就是动她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区区一个野种,也配踏进锦宫,我们洛家摊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他的情绪难以自控,手里暗暗加重了力道,凤衿纤细的脖颈被他掐出了几根手指印。
小傅爷说过,身为人质就要有人质最起码的自觉。
凤衿脸颊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她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傅老师救我......”
傅霆轩疾步走上前,空气中的子弹爆破声不禁吓得众人抱头躲避。
灯火阑珊处,浮苏面无表情把枪收进口袋,弯下腰语气恭敬地道:“主子,锦宫禁枪,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幽浅的光线中,男人沉寂如夜的瞳孔中似有浅淡的笑意掠过。
凤衿以完美的过肩摔放倒了洛景澄,她闪身到傅霆轩身前,两指夹住了半空的子弹,女孩清澈的水眸微微半眯起,她随手扔飞了子弹,子弹轻轻撞击了一下水晶宫灯,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浮苏的后脑勺打去。
浮苏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被几顿重的火车来回碾压过,疼得他天旋地转。
子弹优雅地落在男人身前的茶几上,它像陀螺般吱吱呀呀地在上面划着什么,等到子弹停下,那上面赫然写着坏人两个字。
男人脸上的小冰山顷刻崩塌,如同破除乌云的晴光,他眼里的笑容让周遭的幽暗都变得明亮起来,却听他音色沉沉地动了动嘴唇,“这小孩还挺有趣的。”
保镖赶紧扶起了洛景澄,他气急败坏地推开了他们,“谁让你们开枪的,不知道锦宫禁枪吗?”
保镖们冤枉死了,他们根本就没开枪好不好?
洛景澄被凤衿放倒,栽了面子,他恼羞成怒地瞪着凤衿,“你居然敢摔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凤衿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你都要掐死我了,我为什么不敢摔你,别说你只是洛相的儿子,你就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你做错了事我都能摔你。
别人信外面的流言也就算了,你和傅老师明明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可你信外面的流言不信他,他摊上你们这种亲人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过去你害他离家出走还不够,现在还要开枪打死他,哪怕他不是洛相亲生,哪怕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惩罚他的人也只能是洛相,你不把洛相放在眼里,在公然场合残害他的性命,你是不是想造反啊?”
洛景澄气得想吐血,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野女人,竟敢这么跟她说话,他气急败坏地吩咐身边的保镖,“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下去!”
保镖们没有遵从他的指令,洛景澄感受到身后的紧张气氛,他缓缓地转过身来,扑到洛相和洛夫人脚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父亲,母亲,他和这个疯女人联手欺负我。”
洛夫人和小傅爷眉眼极像,只不过她的五官要柔婉许多,气韵浑然天成,言行举止间无不透着国母的雍容华贵。
她扶起地上的洛景澄,神色不怒自威,“轩儿,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傅霆轩垂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眼里的失落,从过去到现在,他在父母亲心中的份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只要弟弟妹妹在他们面前哭,做错事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他。
傅霆轩刚要开口说话,没想到身边的凤衿哇地一声替他哭了出来,“轩儿,原来你才是爹不疼娘不爱,被全家人欺负得连话都不敢说的小可怜啊,难怪你十几岁就离家出走,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孤儿的样子,就连我这个外人都替你感到不值!
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你没有别人哭得响亮,别人打你杀你都是你死有余辜,凭什么都是洛家的孩子,你却活得连他们脚边的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