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姐八卦地凑过来,她还没有开口,孟珍珍就抢着介绍道,
“这是牛大姐,我们科室的书记,可照顾我了。”
“这是顾小四,我邻居。快满14了,长得高吧。”
一听还是个孩子,牛大姐立刻收敛了好奇,背着包急匆匆说了声再见,就冲向班车站。
“我来给你送个东西,”顾小四拍拍书包架上新绑的软垫子,“顺便送你回家。”
孟珍珍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猜想和她昨天拜托他去查的事情一定脱不了干系,矿场门口人多眼杂,她识趣地闭紧嘴巴,上了车。
两人还是先去了便民小吃店,这个地方位于矿场到五幢楼的中间,真的是每天都可以顺便去一次。
今天齐老板不在,收钱的成了陈凡,好在客人不太多,在任真姐妹俩手底下一切都井井有条。
第一次走进小吃店的里间,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书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台拨盘电话,好像一个办公室。
小四从书架上拿出一叠信纸,
“这就是方研给我哥的试题,和我哥做的答案。”
“哦?”孟珍珍拿过来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让我哥给她准备了一份错的答案。”
“这个不太明智,等方研发现答案是错的,而你哥分数很高,她可能会反过来举报你哥哥。”
“有理……这样吧我叫我哥再仿一份题目,把仿的题目的正解拿给方研。
这样要是方研跳起来,就说她找的题库根本就是错的,这样她也没有证据可以举报。”
孟珍珍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你不用送我了,先办正经事要紧,我去门口坐公交。”
小四把她送到车站,骑上车去找他的远房堂哥了。
孟珍珍回到家,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心里暗觉奇怪,那个麻脸月婆和她亲妈在一块儿还这么暴力呀,总不见得是在打金圆子啰。
开门见到何老太,这疑问顺嘴就问了出来。老太太眼睛一眯、食指朝上虚指,“任大伟回来了。”
却说这麻脸月婆打孩子闹上派出所的事情在五幢楼,乃至整个北鼎矿区都传遍了。
妇女主任为首的五幢楼大妈团已经上门声讨过两次,派出所还通知了矿场工会和矿区妇联。
今天生产科科长、工会干事和妇联的干部找任大伟谈了一次话,所以还没到休息天,这个工作狂就回来——打老婆了。
孟珍珍一扶额头,长叹一声,这个家暴的恶性循环看来是没完没了了。
吃过饭,顾小四又来了。拿着两叠一摸一样的信纸给孟珍珍看,叫她分辨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两份卷子的字体非常相似,重笔、连笔处几可乱真,原版卷子的抄写者不分句逗,统一用点表示,仿制品也是一样,甚至连墨水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如果不看内容,笔迹的主人也未必能分出来哪个是自己写的,哪个不是。
当然这难不倒原件就在脑子里可以随时拿出来对比的孟珍珍,她把那份原件拿起来甩了甩,“这个,真的。”
小四挑挑眉,明显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留了破绽。
“我只是记性好!”孟珍珍点点自己的头。
顾小四上下打量一下她,“你只是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