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可真是条好腿,啧啧……”
孟珍珍可没空陪着伤员去医院,直接转身往反方向去了车站。
失血导致头晕眼花的高敏被两个兄弟半扶半抱地往卫生院去,路上还不忘跟兄弟说呢,
“以前那些女的多没劲啊,扭扭捏捏、磨磨叽叽……
小孟干事怎么就那么飒,怎么就那么带劲……”
……
第二天一大早从五幢楼大院出来,孟珍珍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了。
等上了公车一看,好么,两个尾巴自己都认识。
昨天打架中露过脸,高敏的一个跟班和陈奇的一个小弟,看起来都是特意挑了脸上没挂彩的货来做这个盯梢的工作。
他们可能不知道孟珍珍“过目不忘”,早就确认他们的身份了,两人在车上还明里装得互不相识,暗地里低调地互踩呢。
——什么意思——有这时间干点什么不好——我这是招了什么狗了——
接下来这一整天的事都让孟珍珍觉得很糟心。
一大清早两家人修房子,互相觉得对方占了公摊面积,结果其中一家子用砖头水泥把对方的门给砌上了。
被砖头封门的那家派了个苗条的孩子从窗户里爬出来,跑到工会来求救。
——不是应该去派出所嘛?——为什么这种事都找工会?——
孟珍珍赶到现场,还没开口说话,头缠纱布的高敏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带着他那一群跟班把有矛盾的两家人强摁在一起握手言和了。
陈奇底下的喽啰一看,老大不在,不能让风头都给姓高的抢去了。
于是派出两个高大强壮会做泥瓦匠的小弟,先是把堵门的砖墙拆了,然后就着已经和好的水泥,按照约定帮着两家人把要修的墙面都给砌完了。
孟珍珍有点看不懂了,我是谁,我来这干嘛,看人家做泥瓦匠嘛?
中午她实在不想看到那群走哪都跟着的家伙,太闹心了,就学戴思杰把饭票扔给梁洁,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到二楼小灶随便打点啥就行,你的饭我请,就当跑腿费,别客气随便点!”
梁洁高兴地接过那一叠用皮筋扎着的塑料饭菜票。
好家伙,都是一块钱的蓝色大票子,这一叠怕有三十块啊。
食不知味地混过了午饭,下午又是一堆事,来找工会调解的,来办各种证明的,最夸张的是一个神经兮兮的工程师跑来说有女特务跟踪他。
孟珍珍泪目,这是同病相怜啊。
只不过跟踪工程师的人只存在他的脑子里,而跟踪自己的人,这会儿还在楼下晃悠呢,他们都不用上班的嘛?
“梁姐,你说劳防鞋厂怎么回事啊,这么多青工不用上班的,天天在外头晃悠嘛?”
“鞋厂?”梁洁正在整理第一个季度的物资收条,
“啊,听说他们厂子年后上了一条新的德西流水线啊,节省了人工。
原先要8个人一组的活,现在只留两个人搭班就行了。
原先工龄长短不论,大家都干一样的活。现在人工闲下来四分之三,大家还是拿一样多的钱。
于是这些小青工就组了团伙了,让老实的工友继续干,他们就成天在街上晃,工资照拿不误。”
“嘿,感情他们这还是带薪的盯梢。”孟珍珍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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