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谁给你写了那封信,她对我也布下了陷阱,如果我没有识破的话,现在就真的要有老婆和孩子了……呵呵……”
孟珍珍把自己父母收到信的内容也告诉了他,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阵,清清嗓子继续道,
“我父亲确实是自鲨身故的,但是他并没有精神疾病,他是在运动中受到了冲击。
加上我母亲离开他以后,嫁给了举报他、陷害他的那个人,他实在想不开才服了过量的药物走的……”
“我母亲嫁的那个人,在斯仁帮倒台后就下狱了。
她现在有点心病,不记得和我父亲离婚的事,也不记得我父亲去世了,所有的记忆都停在运动以前。
连自己后来结婚生的孩子都不认识了,一直把小儿子当作我,还有一个女儿根本就不认。
所以现在确实是在安定医院长期住院……”
“打弟弟的事情是有的,但是肾脏破裂是没有的,那孩子是先天的肾积水,动过手术……”
好么,这一条条半真半假的诋毁,都必须是很熟悉陆家情况的人才能根据事实编撰的。
“这个写匿名信的人是你的长辈?”孟珍珍下了判断,“是不是要利用你的婚姻做什么交易?”
陆隽川在电话那头闷笑出声,“珍珍,你怎么这么聪明?”
“你这个亲戚太笨了,都没有搞清楚我们的关系就迫不及待写信来挑拨了。”孟珍珍也笑。
电话对面沉默了几秒,“她很清楚我们的关系。我跟爷爷说了要娶你……当然,要等你年纪到了以后。”
“你,你,你……你还没有问过我吧?”孟珍珍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了,“我们才认识几天啊,你怎么就跟你家里瞎说。”
“你说要和我做朋友的……我以为这种事情我们心里知道就行了……”
“我……”孟珍珍刚想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脑子里的视频就自动播放了。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好啊,我们做朋友吧!”】
这……孟珍珍觉得自己的脸可以烫熟鸡蛋了。这时她眼前又出现了倒计时0:29,0:28……
她也顾不得矜持,对着话筒道,“不行,不能光你心里知道,我也要知道。
快,告诉我,你心里知道什么。”
陆隽川坐在帝都长途电话局的小格子里头,左右都是正在打电话的大汉,身后还有好几个排队的。
周围人们交谈的嘈杂喧嚣此起彼伏,他的目光克制而晦涩,心里沉重地蕴藏了无数隐秘的渴望,艰难地发出来的声音却格外轻柔地飘到听筒里,
“我心里知道……我不愿意和你分开……哪怕……”
他语速极缓音量不高,好像光是震颤声带就耗尽了他的力气一般,
“你比我能想象的……还要好得多,我……”
“……喜欢你!”陆隽川终于说出来了,一时间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嘟嘟嘟……”孟珍珍眼前的倒计时刚好显示0:00。
电话已经断了,他单手安抚住眉骨,在下一个排队的人的催促下,离开了那间只有一部电话机的小格子。
接过一张填着玖圆玖角整的缴费通知单,他慢慢走到大厅收银台去付账。
话务大厅墙上刷着大字【不要占用有限的通话资源,单次通话最高限时十分钟】。
NIC:谢谢安妮yy的月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