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珍珍并不喜欢杜止美,甚至看她被那些庶务搞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心里还会有些暗爽,但是这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这个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欺负。
谢过给她补充故事背景资料的王叔叔,孟珍珍嘴里叫着“让一让”,就走进了风暴的中心。
办公室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看着在一边真·瑟瑟发抖的郭大侠,和低头装死作假鹌鹑状的许湘妹,孟珍珍心道一声,
“难怪,戴老师不在,我们工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
她跨过地上的保温瓶碎片,
“小杜,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不要客气,直接打保卫科电话。”
“我来打!”杜止美脸上尤有泪痕。
“小美啊,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都是好心来帮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看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你爸爸哥哥看病都要钱,你妈又是个没本事赚钱的。
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对象家里有矿,赚的钱都是用麻袋装,你每个月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你一家人的开销了。
他还能帮你丽娟姐落实个信用社的工作。你现在这个临时工也可以给丽萍。
你一嫁过去,我们所有人的问题都解决了,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大好事吗?”
“我不嫁,那人脑子有毛病的。”
“你家抗英不是也有病嘛,你最能理解家属的心情,照顾起来都更有经验。所以人家才肯花大代价娶你回去啊。”
——这是要把侄女嫁给精神病人——什么仇什么怨——家里已经有一个病人了还不够刺激吗?——
杜止美的二伯母蒜头鼻三角眼,说起话来一双贼眼还在孟珍珍身上转,一看就是个爱搞事的搅家精。
孟珍珍翻翻白眼懒得理这种人。
转过头,却又看到两个堂姐在争论,那个信用社的正式工应该归谁,大家都不愿意要工会的临时工。
卢副主席被这两个互掐的年轻女人堵在独立办公室里,坐在角落里无奈地捧着杯子喝水。
看到杯子,孟珍珍想起自己的杯子,才惊觉桌上空空如也。
她唯一放在办公桌上不收起来的东西,花一百六十九块在某东买的星爸爸透明小花杯,竟然不见了。
孟珍珍不敢相信地往地上看去,果然,她才用了不到一周的新杯子,如今已经成了一堆碎玻璃渣渣。
她的心头火“噌”地烧起来了,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电话机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一听就是高敏。
“代理保卫科长是吧,我们工会这里有人闹事,你过五分钟不出现,我就找派出所。
回头人家闫所长比你来得快,我看你这个科长就代理到头了。”
说完她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明白,直接挂了。
回过头一看,三角眼边说话还边动上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加强说话的语气,那老女人开始掐杜止美的胳臂,把人掐得眼泪汪汪直躲,孟珍珍一看顿时拳头就硬了。
她走上前去,把那老女人衬衫后脖领子一拎,拖到书橱后头的大沙发前面。小手直接一甩,走你!
那个女人摔进沙发,闷哼一声坐得四仰八叉。
“杜止美的二伯母是吧,你请坐!”
三角眼气得嘴都开始哆嗦,“你……”
孟珍珍并不理睬她,只扔给她一个“等我空出手再来给你做垃圾分类”的眼神。
随后又把独立办公室里的两只打得跟乌眼鸡似的堂姐,半提半推地请到大沙发前,让她们自己坐好。
两人对视一眼,又别开头去,同时发出“哼”的一声,分别坐在了三角眼的两边。
孟珍珍抽了一张纸给杜止美,“麻烦帮我记录一下办公室的物损情况。”
杜止美不自觉地就躲到了孟珍珍身后,开始记录那些打碎的东西。
“我已经请了保安了,在他们来之前我讲两句,”孟珍珍端了自己的椅子坐到三个女人的对面,
“我们就是专业做红娘的,要你跑到我们这来,给小杜做媒,那是我们工会工作没有落实到位啊。
围观群众都快挤到办公室里头来了,这句话让人群发出了善意的哄笑,王叔叔的笑尤其大声,真是一枝独秀。
“我刚刚听到你在给我们的小杜介绍有精神病的相亲对象,我觉得可能是你没读过书你不懂。
作为工会宣传干事,我想我必须给你科普一下,精神病是遗传病,有五分之一的遗传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