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比较权威的声音,“好了,死者为大。南川侯萧骁御是有功之臣,各位阻了南川侯回家的路,祖上可是有天大的福气论你们消耗?”
众人回眸一探,竟然是顺安王元璞开的口,再仔细一看,就连世子爷元韫舟也来了。
萧九辞凝眸看去的时候,顺安王元璞正好也移目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暖意,倒是在这世态炎凉中给了萧九辞异样的感觉。
萧九辞淡然垂眸,顺安王元璞也就移开了目光,随后便帮着萧九辞接了萧骁御的棺木回了南川侯府。
有顺安王在,就算是左相薛桉祖想趁机作势,也没有办法兴起风浪了。
接灵的一路上,萧九辞都麻木的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来看笑话的人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是说萧九辞不孝,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跪在萧骁御的灵前的时候,萧九辞再面上平静,心里还是翻腾起了巨浪海啸,久不停歇。
萧九辞接了萧莘从怀里掏出来的短匕。只看一眼,萧九辞便知道这是父亲先前出征时允诺给她带回来的匕首。
萧九辞面无表情的接下匕首,拿着短匕对着萧骁御的棺木就是俯首一叩头。
就在萧九辞闭眸的一瞬间,一道泪光滑落。在抬头时,竟然连眼中的泪光都不见了,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只是萧九辞的眼睛的一直红着,娇小的身板跪的笔直,让顺安王看了难免会于心不忍。
顺安王元璞是先帝最小的皇弟,年岁与新帝也就相差了十岁不到。当年萧骁御年少时还救过顺安王妃的命,这个恩情让顺安王记了许久。
本来想着与南川侯府结个亲家的,可当时萧九辞与晋安侯府的嫡孙安侥苏已经有了婚约,也就只能消了这个念头。
萧骁御的灵堂就设在南川侯府的祠堂里面,江氏与沈琉婆媳两人一直守在旁边,眼睛哭的都肿起来了。
可萧九辞就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哭,让萧莘等人看了实在是难受的紧。
南冀军扶灵柩归来已经半日过去了,可新帝还是没有任何指示,朝堂局势不明,闹得许多人心中人心惶惶。
晋安侯府的人领着宁远侯的人在南川侯府走了个过场,奚落贬低了几声,便趾高气昂的走了。
刚正不阿的右相苏锦探看着安肆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就忍不住想要作呕。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也不知道当年的晋安侯把这辛苦得来的爵位传给安肆,现在有没有后悔。
南川侯府现在就是一块快散掉的肉,若是有人想要从中叼一块走,也不是特别难,就看这肉的主人能不能守住了。
像右相这样站中观望的人很多,这些人以前都是和南川侯府不怎么打交道,但面上也是相敬如宾的人。
若是南川侯府能重新站起来,那出手帮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一蹶不振,那右相这些人就不敢贸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