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吧。”她说,小姑娘向来平淡的声音似乎有点忐忑,“我想要,跟你说一件事。”
女孩子道。
嵇越愣了一下,他抬头,就看见女孩子半面羞红,剔透的眼眸诚挚,她定定地看着自己。
少年好不容易压下地心动又狠狠跳蹿起来。
——她到底什么意思?
——她有没有对他一点点的那种的喜欢,而不是她爱怜天下那样的喜欢。
嵇越知道这不可能,可是她又总是给他希望。
给他好多他所独有的亲昵——只给他牵手,只给他亲手上药,只对他撒娇,现在甚至还用这幅神情对着自己,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嵇越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不能沉沦,绝不可以。
可是女孩子却好像有点慌,她放下手上的书本,伸出手来,轻轻拉住自己的手。
她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带着点哀求的撒娇意味:“嵇越,我们聊一聊,好不好?”
嵇越再怎么狠心抑制自己,也怎么都挡不住心上人这样撒娇,好几日的心理防线全部坍塌,他溃不成军。
“……好。”少年答应了。
——最后一次。
他想。
——就最后一次心软。
女孩子脸上瞬间扬起一个笑,酒窝甜甜,杏眼弯成月牙儿。
嵇越愣了。
这是他第一回见她笑。
她其实本就生得甜软的模样的,只是一天到晚绷着小脸,严肃得不行的模样。
如今只是这样一笑,就简直叫人,脸红心跳。
想把她揉进怀里,锁上镣铐,让纯白染黑,溺死在黑的温柔里。
是的,温柔。
嵇越这两天已经不可救药地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感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最开始的那点暴虐心理,而是变成了想把她搂在怀里温柔轻哄的执念。
想要对她用尽温柔,想要对她体贴,和她温存。
想要拥有,还想,捧在手心。
少年被女孩子牵着的手收紧,他低头,笑自己又发病。
人家哪里瞧得上你,怎么会愿意陪你坠入深渊。
嵇越,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