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点头,说道:“还被追杀刺杀,差点命都没有了呢。来了也不问我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就骂我,还罚跪……”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抬起袖子使劲擦眼睛,越擦越红,直看得容煊心里也难过起来。
“那还不起来!”语气是很强硬,手却伸了过来。
“哦。”华容露出笑容,扶着腿起来。“我就知道外公心里有我。”
容煊“哼”了声,向苏易南道:“四皇子,君臣有别,老夫受不起你这礼,你还是起来吧。”
听他这话,苏易南立时想起了当初容煊去苏府出气时也是这么酸酸的语气,他谨记苏言当时的诚惶诚恐,因而依样学样:“易南不敢。当年的一念之差,我与容容分别三年。求太师将容容许配给我,我保证一辈子对她好,绝不负她。”
容煊瞥了他一眼,态度倒是端正。
“你如何保证?保证一生仅娶她一人?”
苏易南道:“是,只娶她一人。”
容煊看华容一脸期待,不由暗叹女大不中留,收回目光,说道:“四皇子,你近日攻破大盈,军功卓著。太子被废,若你成了太子,怕是你父皇不会同意你只娶一人吧?”
苏易南道:“太师请放心,父皇若不同意,我便不做这个皇子。”
容煊哼了一声:“你这脾气倒像苏言,有些样子。不过身为皇子,若因小爱失大爱,未免格局不够。”
“那太师的意思是?”
容立笑道:“易南,太师要你一个态度。”
态度?他想了想,正色道:“父皇若不同意,我终身不娶。”
容煊只觉得这小子不开窍,骂道:“你终身不娶,我容儿怎么办,也终身不嫁吗?你就不能想想法子逼你那皇帝老子同意?”
苏易南一喜:“那太师是同意将容容许配给我了?”
华容也是激动,拉着容煊就不放手,眼中期待的目光更甚。容煊被她摇得没办法,闷声道:“老夫可告诉你,我容儿只做正妃。”
“谢太师!”苏易南喜不自胜,从未如此开心过。
“外公,您与我们一同去明城吧?容儿想您了,想与您多住一段日子。”华容温柔地说道,声音甜得都能渗出蜜来。
容煊轻哼了声,故意道:“想我了就在这住,为什么去明城?”
华容想了想,说道:“战事刚结束,黄彦王煜都被押往明城,易南哥哥还要回京复命,不能耽搁太久。”
容立忍不住笑了:“容儿,你这话说得可不真。”
“小外公,您怎么能拆台呢?立场不对了。”华容嗔怪道,一种被看穿的尴尬。
容煊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叹道:“行了,不就是怕你那小王八蛋爹不同意,这才先到外公这吗?”
华容幽幽地叹了口气:“外公,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聪明,原来是遗传到您啊。容儿真没什么事能瞒得了您。”
容煊终于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个丫头,就知道哄外公开心。算了,东篱愿意放手,说明你是真心喜欢这小子,外公又怎么忍心让你再受波折。疏儿那儿,交给外公了。”
顿了顿,又道:“你一路肯定累了,今晚就在家里住,明日再去明城。”
华容自然说“好”,抱着他胳膊就不撒手。
容煊转头道:“易南,南境一战做得很好,老夫与你外公当年也只不过边境破敌,斩杀统帅,从未想过攻破中城,想不到你能做到。三足鼎立自此二分天下了,又是一个新局面。别跪着了,起来吧。”
从“四皇子”到“易南”,又看容立赞赏的目光,苏易南的心才算真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