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牡丹清了清嗓子,故意放慢语速道:“因为昨日我不仅见到了她,还见到了越北。就是你们说的绑架她的人。如此还不能证明她是真的华容吗?”
何思纤和何柔柔面面相觑,愕然道:“你真的见到越北了?那个绑匪?”
“当然,本小姐从不说谎。若不是如此,我如何确认她就是真的华容?至于越北嘛......”
江牡丹顿了一下,粉面含羞道:“他气质不凡、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人中之龙、见之忘俗......”
江牡丹将她知道的褒义词全部说了出来,仍觉得不足以形容越北的......好看!
华容算是明白为什么江牡丹如此帮她了,原来是为了越北。
何思纤被江牡丹的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她知道如若继续由江牡丹胡搅蛮缠下去,形势会愈发不利。
再看着华容一脸淡定、事不关己的看戏态度,更让她有些慌乱。因而正色道:“牡丹,这是我们相府的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说她不是相爷的女儿,她就不是。”
看够了戏,华容朗声说道:“姨娘,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我的身份是真是假,与你承不承认是两回事。你极力要保住的,不过是你的正妻地位同你子女嫡出的位置。你愈嚣张愈反映你的心虚,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说明了在你心里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此时此刻不过在做无畏的挣扎。”
华容走到何思纤的面前,站定了,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我并不看重这相府的嫡女身份,不管你信不信。”
“你放肆!”何思纤气得浑身发抖,她虽为家中庶女,但自幼深得父亲宠爱。嫁于华疏之后,他对她相敬如宾,在这府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如此过?她紧抿双唇,双眼一沉,当下抬起手来。
“你放肆!”尹妈妈快步上前,抓住何思纤的手并一把推开她,她脚步不稳,摔了个踉跄,幸好被何柔柔扶住了。
“你这刁奴!”何思纤已经不顾及脸面了,当下吩咐家丁将尹妈妈拿下。何柔柔趁机快步上前打了尹妈妈一个耳光,随机露出得意的笑。
华容见尹妈妈吃亏,当下便怒了,直接快步上前,左右各打了何柔柔一个巴掌,余音绕梁。
何柔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又见左右家丁守卫都呆若木鸡,当下便愣在了那里,好一会才想起来哭。
“姑姑,姑姑,这个贱丫头打我,姑姑......”何柔柔这次是真的哭了,她真切地感受到双颊的疼,和肿。
“你说谁是贱丫头?”一个愤怒的男声让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华容转头,只见两个身穿大红官服的中年男子已经由远及近,身后跟着一个少年。
一个中年男子肤色稍暗,眼神深邃,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场令人望之生畏。另一个肤色稍白,眼神湖水般平静,看不出表情,虽书卷气很浓,却也让人不敢造次。
跟在后面的少年郎一身白衣,眉似剑,目如星,他没笑,却比笑还好看。只是眼神间透着戏谑,像是看戏一般。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望着华容,一瞬间让华容觉得看错了。
“小姐。”繁霜轻轻唤了声华容,示意她不要动。华容低头一瞧,原来刚才打何柔柔太用力了,竟然衣服都拧巴了。好在繁霜手巧心细,这才没有贻笑大方。
肤色稍白的男子望了一眼何柔柔,向着另一人冷笑道:“华兄好家教。”
原来他就是华疏。华容第一次见到她爹,不由得站直了些。
华疏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狠狠地瞪了何思纤一眼。
何思纤赶紧低下头,向何柔柔使了个眼色,二人盈盈施礼:“见过苏相。”其余人也随着他们二人一同行礼。
苏相?华容心道,难道也是个丞相?
她偷偷瞄向尹妈妈,却见尹妈妈一脸喜色,心中更是不明所以。
苏相冷眼瞧了瞧何思纤和何柔柔,并未理会,而是走到华容面前,握着她的手,看着一脸茫然的她,柔声说道:“容容,苏伯伯来了。”
华容的手被他握着,一时有些惊慌。她又望了望尹妈妈,但见尹妈妈、杜若和繁霜均殷切地看着她,又听他自称苏伯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大冀朝右相苏言。
华容的心忽然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