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儿,你这病,是该好好找个大夫瞧瞧了。”
邵音微笑着说道:“久病难医,爹就不要费心了。况且,女儿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
喝了一口茶,暂时压住了咳嗽,邵音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她的手扶着杯子,望着茶叶沉浮了许久,这才抬起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听燕香说,中秋夜宴又要开始了。到时候,皇后娘娘会请些朱门贵女共度佳节。想必,是比以前更热闹吧?”
“中秋夜宴?”容立一怔。望着邵音有些迷离的眼神,便问道:“你想去,是吗?”
“即使我想去,又岂是说去就能去的?”后笑笑,“我随口说说罢了,爹您不要放在心上。”
“知女莫若父。你若是相见清阳,爹想办法让你在宫外见他就是了。”容立知道她心事,又怕横生枝节,因而安慰道。
邵音摇摇头:“玩笑罢了,岂能真的去?我若是去了,怕是整个皇宫都不能安宁了。”
顿了顿,又说道:“清阳今年也十八岁了,早该娶个正妃了。为何一直没有听到风声?”
容立反问道:“你比较了解芝芝,应该能想通的。”
邵音叹了口气道:“是啊,芝芝一向为人谦和低调,心思细腻。既然如今清阳在她的膝下,她自然会为他筹谋,不过是早晚的事。”
“希望她不要忘了她的本分。宁妃这个位子,既然她坐上了,就守着一颗本心吧。”容立淡淡地说道。
对于李芝芝,他只有一个印象,就是幼时常跟在邵音的身后跑来跑去,少言寡语的小姑娘。但是他相信,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尤其是皇宫内的时间。
“爹,您怎么不说话?您在想什么?”
见容立陷入了沉思,邵音忍不住问道。
容立回过神来:“没什么。苕儿,冀清歌是李芝芝的孩子,她会不会厚此薄彼?”
“厚此薄彼也是能理解的事,毕竟冀清歌是她所出。”邵音想来看得很清楚,因而语气也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她知道你在相府吗?”
邵音摇头:“当年凝萃宫大火我被相爷救了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容儿再未见过生人,想来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
“那样最好。”容立道,“只是苕儿,爹有件事一定要和你说,不然心中总是不踏实。”
邵音从未见过容立面带忧色,如今见他眉头深锁,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连忙问道:“爹有话但说无妨。”
“此次爹从凉城前往京城,主要是由于小姐在晋城赈灾遇到了一些人,而这些人又牵扯到当年之事。”
“当年?”邵音心中隐隐也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这件当年的事就是自己一直担心的那件?
果不其然,当容立将事情和盘托出后,邵音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看来,当年之事要被揭开了。”邵音定定地说着,眼神也透着坚毅。
她放下茶杯,盖上了盖子。
“只是,当年就没查清楚的事,时隔多年再从头查起,不知道会掀起多少风浪呢。”容立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