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又哼了一声,瞥了他儿子一眼。爹喊得这么不情愿,“华叔父”这三个字倒是利落。
“易南快别多礼。”苏易南腰都没来得及弯就被扶了起来,很是受宠若惊。
华疏清了清嗓子:“容儿,为父刚听说你回家了,便连忙通知了你苏伯伯一起来看你。”
“谢谢爹爹、苏伯伯关心,容儿没事。”
“没事就好,你可知道你失踪了这么久,可急死我们了,每日都寝食难安。”华疏说的是真话。他宁愿失踪的是他自己,也省得这么多天的耳提面命、惴惴不安。
“是女儿不孝,这次实属意外,并非容儿不省心。”事到如今仍不忘撇清自己的责任。有女如此,华疏无话可说。
苏言走上前去,拿起炖盅的盖子,一股浓浓的药味传来:“容容,这药,是你熬的?”
华容答“是。”
苏言将信将疑,本来想接着问“能喝吗”,又怕打击她,因而生生憋了回去。
倒是冀清阳说话了:“容儿熬给本王的药,治内伤的。”
华疏和苏言一听这个称呼,互相看了看。同朝为官这么久,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什么。他俩何时这么亲密了?
再看苏易南,满脸不屑。
“三皇子受伤了?”二人齐声问道。
华容道:“那日我们在滴水湾观景,一不小心竟从山洞掉了下去,冀、三皇子为了保护我受了伤,中了毒。幸好遇到一个好心人,留宿我们一宿,次日我们找了大夫这才得以及时医治……”
本是感人的故事,却让苏易南大惊失色,联想到冀清阳的反常表现,他赶紧将华容拉到一旁,附耳道:“容儿,你和他留宿一宿?你一个未婚女子,这话怎能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
华容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细想想是有些不妥,不过看他人的重点并不在这上面,这才放下心来
小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并没发生什么事。”
苏易南深呼吸了下,虚惊一场。
“易南,好好的把妹妹拉过去说什么悄悄话?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有分寸。”苏言皱眉,越来越觉得这个儿子不像话。
苏易南被责,“嗯”了一声。这个“嗯”,只是平常意义上的回应而已,并不是任何承诺的表示。
“然后呢?”华疏比较关心后续,虽然华容无过,但是连累皇子受伤,或多或少都要承担些责任。
华容接着说道:“后来,就找了大夫医治了。你们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只要再给三皇子熬一个月的药恢复恢复就行了。”
华疏“嗯”了一声,眼神在冀清阳与华容二人的身上来回打量着,又问道:“药呢?”
华容指了指身后的包袱:“都在那儿呢。”
“这样吧,稍候爹会派人送三皇子回宫,到时候这些药带上。你一个小姑娘会熬什么药,自然是御医负责。”
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这些药进御医院后要由御医验过方能给三皇子用,否则出了事我们都担当不起。炉子上的药,就倒了吧。”
“倒了?”华容大惊,“爹爹,我熬了好久呢,马上就能喝了。”
华疏摆手:“容儿,你不懂。三皇子地位尊贵,他的药一定要经御医的手,你一个小姑娘,太任性了。”
华容争道:“这药是大盈神医白果开的,怎会有事?”
苏言本想劝劝,一听华容的话,险些心脏受不了:“容容,你说什么?大盈?怎么会和大盈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