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奔奔道:“多谢太子盛情邀请。此次来访,一是奉父皇母后之命问候皇上皇后,增进两国邦交;二来也是见识下冀朝的物阜民丰、风土人情。若太子不怕叨扰,小王和妹妹便多打扰几日了。”
“如此甚好。”冀清尘道,目光始终未离开黄笋笋。
相互又寒暄了几句,各人自落座。
华容刚坐下,何柔柔便拉住了她,她双眼放光,自是有一百个问题要问她。只是这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被华容一句“此事说来话长”给打发了。
何柔柔却不死心,她要求“长话短说”,若不是何思纤的眼神杀,怕华容早已维持不住几近崩塌的矜持了。
高灵惜附耳向皇帝低声说了些什么,皇帝脸色发白,这才注意到邵音。
“音姨。”华容提醒道,“皇上在看你。”
邵音早感觉到那束目光,只是强装镇静罢了。她知道如此场合,皇帝必定会自重身份,断不会失态,因而稍稍缓解了紧张。
比邵音更紧张的,是温敏敏。从头至尾,她一直观察着邵音,以至于冀清辉适才公然挑衅冀清阳她都无动于衷。
“皇上,您瞧苏夫人的模样,若不是她眉间有颗痣,臣妾当真会认错呢。”温敏敏最终选择先下手为强,与其模棱两可,倒不如一锤定音。
不管她是不是当年的宁妃,如今只要一口咬死她不是,便少了许多麻烦。
至于之后,大不了重复当年罢了,又有何惧?
皇帝并未理会温敏敏,但是同时也收回了投向邵音的目光,他接过温敏敏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皇后,开始吧。”
高灵惜微笑点头,向青萝示意。随着悠扬的丝竹管弦之声起,殿外进来一众装扮如仙女的宫女,她们随着音乐起舞,气氛顿时愉悦起来。
至于奏得什么乐,跳得什么舞,华容不知道,好听好看就是了。
“柔柔,你是不是去年还跳了个什么舞?”华容忽然想起来便问道。
何柔柔白了她一眼,毫不掩饰鄙视之情:“什么什么舞?人家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湖心舞,湖心舞。”
哦,湖心舞。华容重复了一遍,“那今年还跳吗?”
何柔柔面上尴尬,摇头道:“不跳了。”
“咦,这是为何?”华容诧异道。
何柔柔顺手拿了块糕点塞到华容口中:“去年已经跳过了,今年要换人了。”
这糕点不错,华容三口两口吃完了,径自又拿了一块:“这是轮流的吗?”
“可以这么说。”话虽如此,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这可是大出风头的场合,可惜没有那么多机会。
华容心中却踏实了,她什么都没准备,更重要的是,她什么都不会。既然华府已经轮过了,那么今年就安全了。
又见江牡丹也在一门心思吃东西,华容顿时有了一种酒逢知己的感觉,要不是怕失礼,她都想去和江牡丹干一杯。
事实上,江牡丹盯着桌上的酒很久了,若不是她娘一直瞪她,怕早已一滴不剩了。
华容忽然笑道,凑近何柔柔:“柔柔,你说今年会不会让牡丹跳舞?”
何柔柔远远看了江牡丹一眼,她那对酒放光的眼神吓到她了,赶紧摇头:“牡丹姐跳舞?你是开玩笑吧?她去舞剑还差不多。”
舞剑?华容立刻脑补出江牡丹醉卧沙场、舞刀向天笑的场景,一个激灵,赶紧夹了块菜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