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不能对皇上如此无礼,礼数,礼数……”何思纤不住地拉华容的衣角,这可是皇上,一国之君。
话都说了,再遮遮掩掩反而不好,华容只好尴尬地笑笑。
皇帝笑道:“华小姐做事出人意表,一点都不像华大人。”
“我像我娘。”华容脱口而出,让皇帝不由得摇头直笑。
“皇上,您答应吗?”见他还未应下,华容怕迟则有变,又追问道。若不是江牡丹提出让皇帝帮忙寻找越北,她还想不到一直以来找不到越北的原因。
她记得,他说过他是要继承祖业的。而他爹,是当官的。
莫不是,怕连累父亲?
他既回京,这世间自然不再有越北。
若自己了了他的后顾之忧,又岂会没有相见之日?
华容不由得被自己的聪慧所折服。只是,想到这一层,有些晚了。
不过,有缘分不怕晚。
忽然,她想到了苏易南说过的,越北走了,不会回来了。
可是,越北明明是回京来了。
华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设想,莫非……
她不由得转身望向殿外,那个身穿侍卫服的少年。
“父皇,越北既为江湖惯犯,必定劣迹斑斑,如果父皇答应了,他再做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岂不是于国于民有害?”冀清辉的声音打破了华容的思绪。他望着她,眼中带着挑衅。
果然,他这话一出,皇帝便有些犹豫了:“清辉所言,也有些道理。”
华容眼看就要成功了,怎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因而越看冀清辉越不顺眼,闷声道:“五皇子,越北已于月前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又如何会再进行所谓的作奸犯科?”
冀清辉道:“江湖宵小之言又岂可相信?”
华容道:“五皇子一向以身份来定人之秉性吗?不觉得有失偏颇吗?江湖之中不乏侠肝义胆,朝堂之上也并非都是一片冰心。见都未见过,仅凭主观臆测,这就是五皇子的识人之术吗?”
被她以讽刺,冀清辉面露不悦,又道:“华小姐如此维护越北,莫不是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华容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志趣相投而已。”
“志趣相投?华小姐难道也喜欢作奸犯科?”冀清辉又是一笑,抓住话中的把柄便不放。他倒要看看,华容如何争辩。
对面的丝毫不怯场,反而落落大方道:“五皇子是否听过一句话?你是什么样,你眼中的世界便是什么样。若是他人眼中的行侠仗义是五皇子眼中的作奸犯科,那么华容无话可说。再者而言,若越北真的是作奸犯科,为何从未有缉捕他的告示,他又何以逃脱法网之外多年之久。”
华容这话并非虚言,他早已请叶东篱帮忙查找,只是越北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一丝痕迹,不然也不会让她空念这么久。
本欲为难,却反被为难。冀清辉干咳一声,却不愿收手:“仅志趣相投就值得华小姐如此为他?”他穷追不舍,丝毫不顾温敏敏阻拦的目光。
华容针锋相对,任凭何思纤都快将嗓子咳破了:“五皇子从未有过志趣相投之人,自然不明白。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
“你巧言善辩!”
“你也辩啊!”
“你强词夺理!”
“你也夺啊!”
“你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