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煊没顾得上她,兴趣仍然停留在叶东篱身上:“东篱,你那意中人若是可以换,就换换吧。”
“叶东篱”已然变成“东篱”了,某人一脸受宠若惊。只是,这意中人还能换?
“这......”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其实可以不换的,他心中窃喜,却深知这场合开不得玩笑,因而不敢造次。
“这什么这,难不成我容儿还辱没了你?”语气虽略带不悦,却并未动怒。
大殿静悄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这已然不是问罪现场,而成了老太师保媒拉纤的地方。
苏易南频频给他爹使眼色,奈何他爹自知自身难保,哪里还敢提儿子的亲事,只好避开他的眼神,垂手恭敬地立在一旁。
“请皇上恕臣无状。”苏易南等不了了,向皇帝告了罪。也不等回复,立时到了容煊面前。
“晚辈苏易南见过太师。太师您老人家安好?”声音响亮,礼数周全,面上含笑,嘴甜得很。
容煊胡子一撇,问向容立:“这就是你新认的外孙子?”
容立点头:“是的。老奴与苏相的夫人一见如故,就认了父女。”由于之前已经秉明个中缘由,便没有赘述。
容煊点头,打量起苏易南:“你看上的,自然不错。”
抬手让他起身,道:“你有话说?”
苏易南连忙道:“回太师,晚辈心仪容容,想娶她为妻。”
胡子又是一撇,问向孙女:“老夫的孙女,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容儿,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自然点头:“外公,我愿意。”眼角眉梢的笑意遮都遮不住,让苏易南很是受用。到底是自己一手疼着护着的,关键时刻丝毫不含糊,因而眼神都能渗出情意来。
“我愿意”这三个字掷地有声,容煊嘴角一抽,这丫头怎么如此不矜持,真不知道随了谁?
不过,他的孙女,有这个资本。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这小娃不错,几次救你于危难,倒也勉强配得上。只是......”
他目光转向苏言,显然气还没消:“只是有个不靠谱的爹。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爹的都不着调,这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苏言本以为他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猛然间又被提起,哭笑不得。站着也要背锅,偏偏一句话也辩解不得。
苏易南一直以他爹为傲,如今讨老婆的时候这个骄傲居然成了绊脚石,当下傻眼了。
心一横,弱弱地问道:“太师,若是此刻断绝父子关系,还来得及吗?您能同意晚辈的婚事吗?”
苏言的心中暗骂“逆子”,那眼神都能把他儿子给杀了。可那逆子眼中哪还有他,看都不稀得看他,立时只觉得胸中血气上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容煊一乐,还有这种操作?再看苏言气结的样子,忽然觉得浑身舒畅。
“这样吧,容儿还小,求亲的事情待老夫考察考察之后再决定。”扔下这一句话后,容煊转身坐下。心中暗笑,到底是小辈,年轻气盛,经不得试探。
一旁的华疏战战兢兢,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他跟前,一声“岳父”尚未出口,只听一声冷冷的“退下。”
除了一声“是”,再无别的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