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眼睛一转,随即福了福身:“是。”
宗月歌在屋子里坐了一会,一个小厮就将流光溢彩的宫灯拿来,挂在了门口。
宗月歌装作看话本,余光见小厮出去后,连忙将宫灯取下来,小心翼翼的绕下了上面缠成各种花纹的金线和银线。
白玉玄关后,少女身着鹅黄色宫装,正执笔描着一幅写意山水。
“小姐,”春桃附在少女耳边,“萝碧传来消息,四小姐今天让人把原先声称不喜欢的鎏金宫灯挂回去了。”
宗婉音听罢,悬在宣纸上的笔尖顿住,一滴朱砂滴落纸面,像溜了一滴血。
半晌,宗婉音勾起嘴角。
“月歌妹妹自打落水,心思更是琢磨不透了。”
“有什么琢磨不透的。”春桃不屑的掩嘴笑着,“无非就是品味低劣罢了。”
“叫萝碧盯好。”
“是。”
这边的宗月歌,正执着于这个世界有没有天气预报。
“小姐,这是个......风筝?”
阿琉一进屋,就被地上金线编成的方形边框,并且蒙着丝绸的巨大物体挡住了去路。
“阿琉,”宗月歌从残破的宫灯后面探出头,“你能知道明天的天气吗?”
“当然啦,”阿琉骄傲的扬起了下巴,“明天有雷雨呢。”
宗月歌欣喜的站起身:“真的?”
“小姐,观云知天是我家祖传的手艺,从没出过错。”说着阿琉将窗户打开,示意宗月歌看阳光明媚的窗外,“你看,西边天空那几片云,像羽毛一般,尾部还带一个钩子,就是要下大雷雨的征兆。”
宗月歌用看绝世宝贝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家小丫鬟:“太好了,谢谢你。”
阿琉莫名其妙:“服侍小姐本来就是阿琉的任务啊,小姐不用感谢我。”
宗月歌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感谢的原因,只好笑了笑,说:“我明天去一趟云裳阁,你不用跟着。”
“小姐,明天要下雨哎,还是换一天吧。”
宗月歌心道,要的就是下雨,面上还是不容置疑的说:“不必,我就要明天出去。”
“云裳阁?她去干什么?”
宗婉音正在屋内修炼,却听到萝碧传来的消息,只好收起手印,咽下口中的固气丹,问道。
春桃恭谨的站在一旁:“不清楚,不过萝碧说四小姐今天新做了一个巨大的风筝,会不会是去放风筝?”
去云裳阁放风筝?宗月歌果然还是那个草包废物。
“现在去各个世家下帖,说我明天在伶玉楼设宴,诚邀大家品鉴”宗婉音说到这顿了一下,看着自己刚刚画好的山水,“我的千里江山图。”
“是。”
“等等。”宗婉音叫住了正要转身的春桃,“保证三皇子一定要到。”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四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卷轴。长案前,坐着一个黑衣男子。
“公子。”一个同样身着黑衣的侍卫推开门进了屋。
“说。”年轻男子的声音清冽,让人想到冬日的风雪。
“将军府二小姐送来拜帖,明日在伶玉楼设宴。”
“将军府?”男子合上手中的册子,“萧承翼和将军府存在一个婚约,这次宴席难道是他授意?”
“这......”侍卫为难的抱着拳单膝下跪,“属下无能。”
“确实无能。”男子端起热茶抿了一口,“今天的俸禄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