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已胡子花白的老医师颤颤巍巍的跪下来,垂头丧气的说道:“主上,这我实在是无法估计……要多久醒来恐怕还得看陛下自己的意愿。”
话已至此。
容迟心中已明了,挥手让所有人都推了下去。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容迟牵起谢棠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
“一直以来,确实瞒了你许多事情,可这些都无法告诉你。”
“谢棠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会在暗中出手相助,谢玄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到达边城。”
“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留在容家军里?别忘了,他们视谢氏皇族为仇敌。”
昏迷中的谢棠,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容迟所说的一切,可这与他欺负她,对她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是两码事。
看着面前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女人,容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
世人皆知,女帝病重已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而适龄谢氏子孙一夜之间全部遇害,一根银针正中眉心,穿脑而过。
朝堂暂由摄政王、左相把控,国师则深居简出,不问世事。
整个北凌完全被阴云笼罩,虽无战事起,可百姓个个人心惶惶,唯恐那一天就彻底变了天、乱了套。
皇权之争,可谓弱肉强食。
京都唯有汀兰院内靡靡之音日夜响彻,那京都第一美人无了谢氏贵公子照拂,也要抛头露面登台献艺。
不知吸引了多少王公贵族,达官显贵前去,皆沉迷于音色之中,唯有曾经近距离见过的提出质疑,言其变化太大,容貌较往日差太远。
而这微小的质疑之声,则被人群淹没。
偶有几日听到,也只是自言自语一句:许是没了金主护着,遭罪了吧。
……
谁都没想到一切来的那样快,百姓最害怕的,偏偏成了真。
摄政王与左相各自为政,两派争的不可开交。
而就在此时,南弦国起了兵。
消息穿遍北凌国已经是半月后了,这时他们才知道,谢氏仍有一子孙活着。
那被女帝扔往边城受苦的谢玄明,竟然履历战功,在边城附近百姓中名望颇高,在军中亦是如此。
生为皇权贵族,却此次以血肉之躯捍卫边疆土地。
懂兵法,精权谋,又得人心。
幼子惨死的摄政王此刻终于扬眉吐气,大殿之上看向左相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谁都没想到被众人遗忘了的谢玄明会在关键时候出现,并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我儿天命所归,归来便为帝,想必无人反对吧。”
摄政王仿佛已经摸到了帝位上那把宝座,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丧心病狂模样。
“是吗?”
多日未曾出现的国师在此刻露了面,后面跟着的是捆绑着的摄政王妃与其他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