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遇到了刘举人,这院子是租出去的,又不是他们买的。”
“租得怎么了,租金一年少说也得十来两,你们谁家拿得出来。”
奶孩子的女人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无话可说。
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可不是个小数目,都够他们吃一年得了。
“又是瘫子又是傻子,要拿不出银子,以后可不好说亲。”
长了痦子的大娘小声嘀咕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些什么,她要能把这两人亲事说成,谢媒钱肯定少不了。
再抬头看井家大门时已经镀上了一层金,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用了午食井和便把自己做木工的工具铺展开,把一大堆木头搬到院子里,敲敲打打地忙碌起来。
从井甘那拿的栀子花就放在身边,不时要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他自幼跟着外祖学木工,木工手艺非常出色,即便意外变傻,依然对木工保持极大的热情,甚至更加专注、较真起来,技艺比以前还有了更大的进步。
孙小娟偶尔自我安慰,便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井文松和井长青则被拘在书房里写字,井娇娇也乖乖地坐在一张小桌上看书。
姐姐让她学书上的字,她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些五彩斑斓的图画上,用姐姐做的彩笔在纸上照着描画。
井家多双生,这是遗传。
井甘的父亲和小叔是双生子,井甘与大哥井和也是龙凤胎,连二弟井文松三弟井长青也是一对双生子。
不过井文松与井长青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井文松稳重认真,每天的课业都能按时超量的完成,还经常从井甘那拿些课外书看。
井长青却像猴子一样坐不住,一个没看住就跑不见人影,和井文松一同开始读书,却连千字文都还没读完。
孙小娟为了谨防他溜出去玩,运用头悬梁的典故,把他头发牢牢拴在房梁上,想跑只能忍痛断发,自此他才老实下来。
“姐说今天你要不把千字文背完,正确地默下来,以后就再也别想出门了,免得出去丢人。不逼一逼你,薄薄的一本书你这辈子都背不下来。我们入学已经比别人晚了三年,你要再不努力,将来真的就要做个目不识丁的文盲了。”
“文盲?这是啥新鲜词。姐是要憋死我。”
把他关在家里比打他一顿还要狠,非得把他憋疯不可。
井长青丧气地耷拉下肩膀,头发立马被扯得生疼,连忙挺直了腰背,不敢松懈分毫。
娘这办法是真狠啊,不仅跑不掉,还得时刻保持端坐的姿势,腰都要酸死了。
“你还是赶紧默书吧,姐可是说话算话的人,不会留情的。”
井长青哀怨地撒泼叫唤,突然西边房间传来井甘的声音,“长青又偷懒了?”
井长青当即身体一怔,闭上嘴,低头默起书来。
井文松轻笑,果然还是姐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