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澧兰那声夫人喊得自然,井甘也不接话,慢条斯理地摆弄着碗筷。
王澧兰拉住她的手让她别忙活,看着自己,和自己说说话。
“你和他怎么出现在驸马府?你们去那干什么?”
他显然还不知道阿兰和井甘已经成亲了,方才喊那声夫人也不过是习惯性占她便宜。
井甘双臂叠放在桌上那,微微看着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方才为什么发火?”
王澧兰表情果然阴沉了一下,身体后靠,与她拉开些距离,呈现一种逃避的姿态。
“不知道。”
井甘柔和地轻笑,“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和我说呀。看来你对我也没多喜欢嘛,这么不信任我。”
这招激将法很直白,对他却很有作用。
王澧兰赶忙解释,“不是的,我没有不信任你,我是真不知道。”
井甘没有表现出怀疑或不信任的表情,从始至终以一种真诚、信任的姿态与他对话。
“你方才突然出现,又发了那么大的火,我以为是谁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你,惹你不开心。”
王澧兰耸了下肩,也是一副迷茫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就心里恼火,想发泄一下而已。驸马府本就没什么好人,发火就发火了呗,他们还敢来找我算账不成。”
正说着,有伙计敲门进来上菜了,这个话题便暂时打住。
井甘心里却在翻复思索着。
王澧兰人格的突然转变,必然是有什么触发点。
她本以为这个触发点阿兰不知道,奶糖却会知道,他们的记忆是分开的,只要经历过的事,总存在于某一个人的记忆中。
而且照此看来必然不会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所以存储在奶糖的记忆中的可能性更大。
偏偏奶糖也不记得,只是本能地气恼、不悦。
看来还真是段神秘的记忆。
“怎么。阿兰不在,变成了我,你都没话和我聊了?你说过不会偏心的。”
王澧兰看井甘在那沉默发呆,委屈地控诉。
井甘回过神来,对上他可怜的眼神,笑弯了嘴角。
“我们去旅游怎么样?等会就出发。”
“旅游?”他没懂这词的意思。
井甘解释,“就是出去玩,去比较远的地方,住在外头,十天半个月才回来的那种?”
王澧兰眼睛顿时一亮。
“当真?当然要去,那我们去哪儿?往南走还是往西走?”
“额……”
井甘想了想,开口道,“反正你跟我走就对了,我来当向导。”
王澧兰开心不已,和井甘两个人出去玩,孤男寡女,没人打扰,简直是天赐良机。
不过……
“你那藏书阁不忙啊?你能有空出去十天半个月?而且你如今是朝廷官员,不打招呼离京不合规矩吧。”
井甘呵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还讲过规矩?这可不像你能说出的话。你就别操心这些了,我心里有数。”
井甘成亲可是有婚假的,还是她专门向皇上特批的,许她和王澧兰开开心心度个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