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当那位先生搬出厚实的一摞答题纸,清一色的墨色花,那才是让人震撼的。
也就当时他们深深地体会到了先生的无奈。
唯有楚竹,看到南先生手里的纸张时,目光就从未离开过。
虽说是用墨水作的画,但是这个标记伴了楚竹两世!
鸢尾花!
与她眉心处的胎记一模一样!
听沈子逸的意思,沈巳好像很早就开始画的。
楚竹想不明白,中间得空问了沈子逸,没得到答案。
“竹妹妹,好像对小七很上心,三哥可容易吃醋哦。”沈子逸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半开玩笑道。
楚竹笑了笑没接话,如果当时在云岭山的时候,沈子麒像沈子逸这副表情,估计早被她教训了。
沈子逸见她要走,心里纠结了半分,连忙喊住了,“你若是想知道更多,不妨去问问子麒。”
“好,多谢。”楚竹回头灿然一笑。
那一瞬间,沈子逸仿佛看见她身后的阳光也好像更灿烂了一些。
然后,他就好像看见楚竹踩着一地的阳光,渐行渐远。
等沈千凌喊他的时候,他才恍然回神,发现楚竹还坐在自己的书案后,写着眼前的作业。
下午是音律先生的课。
明明该是生动快乐的氛围,却被先生上的极其乏味,让人昏昏欲睡。
先生敢怒不敢言,在座的都是皇子,只能自己上自己的课。
后来实在没忍住就把目标放在了楚竹身上。
“羲和郡主,你在做什么?”
楚竹没听见,还在奋笔疾书,破有一种寒窗苦读来年赶考的架势。
她旁边的沈千凌没忍住喊了一声。
楚竹愣了愣,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才发现已经换了先生。
“不好意思,学生没注意已经是下堂课了。”楚竹嘴里道着歉,手里的笔却没停。
先生觉得被一个小娃娃拂了面子,脸上有些许的恼羞成怒。
“看来郡主是都会了,可否演奏一遍给诸位殿下听一听?”
此话一出,沈冶等人面色微微一变。
这字里行间的意思,是把楚竹当成伶人了。
虽说楚竹没有皇家血统,只是受封的郡主。
可那也是皇帝在位以来封的第一位郡主。
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有这么大能耐?
沈冶越想面色越沉,还没开口就听见楚竹清冽的声音。
“先生真爱开玩笑,本郡主在山上待了十二年,头一次见七弦琴,你让我演奏?”
楚竹忍不住轻笑一声,“是先生你高看了本郡主,还是高看了自己的授课本领?”
“你......你放肆!”先生今年四十有余,因为擅长七弦琴被引荐来传授皇子们课程,这刚上几节课,还没适应。
以前都是他训斥别人的份,如今被楚竹冷嘲热讽一番,当即两指一对,面红耳赤地冲着楚竹指了过去。
那一瞬间,沈子逸只觉得那只手分外碍眼。
沈巳无波的眸子好像沁了一层冰霜,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两人的变化都被沈沫看在眼里。
睡得香的沈子麒和沈子麟被沈千凌喊了起来,两人一脸懵,看着此番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谁放肆?”一道爽朗带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