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云岭山发生过鼠疫,神医出面救了大家,当时听神医提到过,水岭温家,擅养蛊。”
楚竹就此打住,说到这还有谁不明白?
柳淑妃这是中蛊了!
“可,可有解?”沈沫问。
许是他的眸子太受伤了,楚竹竟有些不忍,她是会解,但是,缺药材。
这个蛇肆蛊当年差点要了她的命,楚竹便耗费了不少心血,将它的破解之法研究出来了。
不瞒你说,国师当时的解药,就是她给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善果呢?
楚竹苦笑着摇摇头,“我当时也问神医了,但是神医,并未多说。”
沈沫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眸子里的绝望悄然而至。
楚竹不忍看,别过头将脸埋在了沈巳的怀里。
好似感受到她的情绪,沈巳一手安抚着她的脑袋,夸大的袖子直接将她整个人罩住。
被护起来的楚竹鼻子莫名一酸,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流不止。
眼泪湿透了沈巳的衣衫,贴在他的身上。
沈巳眉头轻皱,一颗心似乎被人捏着。
他的心,在疼。
沈巳将楚竹打横抱起,楚竹满是泪痕的小脸一僵,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被他全部挡住。
忽如其来的动作,惊了所有人。
七殿下自己动了?
七殿下还主动抱人了?
尤其是那几位娘娘,直接愣住了。
沈巳抱着楚竹,他知道小丫头瘦小,却也没想到她这么轻。
太瘦了。
沈巳眉心微皱。
“找,隔开。”
说完这三个字,沈巳就带着楚竹离开了。
沈沫回过神,明白沈巳话里的意思,便对着皇后行了一礼,“母后,下令彻查,但凡被咬的人,都抓起来,隔离。”
楚竹之前让人把那个宫女绑起来,无非是知道这蛊具有传染性。
既然是蛊,那便一定能解。
这几天相处下来,沈沫也算了解了楚竹的品性,她不是那见死不救之人。
可能,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沫苦笑着,看着床榻之上在痛苦挣扎的柳淑妃,只恨不能自己替了她。
皇后亦是如此,柳淑妃,是为她挡下的一劫。
“小四,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告知你父皇,定为你母妃求来解药。”
皇后安慰了他一会,便急匆匆地去了书房,写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往皇宫。
然而,此时山下早已是另一副模样。
平时这个时候山脚下有不少凉茶棚,如今看去,茶棚里还滚着热水,但是却不见一人。
风吹林响,胯下的马发出一阵不安的嘶鸣声。
送信的侍卫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不敢停下来,快马加鞭往前冲,却忽然见路中间躺着一个小女孩,侍卫忙勒马,刚细看去,四面八方忽地冲来许多人蛊,连人带马都被淹没。
一时间,惨叫连连,血腥味渐浓。
侍卫的意识渐渐模糊,周围都是嘶哑的声音,可是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砰砰!
一声两声……
不消片刻,人群中便多了一个怀中露出信纸一角的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