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远处的林子惊了一众飞鸟,紧跟着就传来杂乱无章又震耳的马蹄声,生生不息。
听这声音,似乎是上午的围猎结束了。
只是......
好像哪里不对劲?
众人纷纷起立,朝着入口处望去。
齐贤妃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腹,总觉得心乱如麻。
血缘之间的羁绊真的很奇妙,齐二爷感受到她的不安,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齐贤妃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指,就像小时候那样,心里似乎就会安定许多。
楚竹感受着四周的氛围,明显能感受到这些人心里的不安。
就像山呼海啸时,动物本能迁徙。
眼下他们这群人,亦是如此。
“皇上出来了!”守卫大喊了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沈景琛一身明黄染上了斑斑血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像地狱踏着血河走来的王。
身后跟着的人无一不是沾着或多或少的血迹。
哪怕是国师,都无法幸免。
那身血渍让素来干净洁癖的国师,脸臭的不行。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一般,下一刻,浑身被血染红了的沈子逸,被抬了出来,奄奄一息。
少年苍白无色的脸,让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齐贤妃一眼看见自己的儿子,脑袋“嗡”的一声,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在了齐二爷的怀里。
“千儿,千儿你没事吧?”齐二爷坐着轮椅上,看着怀里的齐贤妃,分外担忧。
“逸哥儿,怎么了?”齐贤妃颤颤巍巍抬起手,向着沈子逸的方向伸出手,好像那样就能将他抓在手里一样。
齐贤妃视线越来越模糊,还没得到回应,人就不堪重负晕厥了过去。
“太医!太医!”
齐二爷一愣,忙冲着一旁发呆的的喊道。
也幸亏是沈景琛担心她的身子,专门为她挑了个太医随身跟着。
太医被齐二爷一声吼过身,慌里慌张赶紧蹲下来查看齐贤妃的情况。
齐贤妃身怀有孕,那可是沈景琛十五年来唯一一个孩子,他格外上心。若是让皇上知道齐贤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昏厥,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也许是情况太过复杂紧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从围场出来的人身上。
皇后忙叫来常太医替沈子逸查看情况,好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未伤及根本。
“皇上,这是怎么了?”皇后接过他带血的外套,用帕子替他清理着脸上的血渍。
“国师,你说。”沈景琛沉着一张脸,语气十分不好。
这是众人第一次看见皇上将气撒在国师身上,便都朝着国师看去。
千羽澜眉头一皱,忍着心理强烈的不适,不去看自己身上的血。
“围场深处全是蛇虫鼠蚁。”千羽澜脸色也变得不好看,“查不出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