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雁的注意力时不时就在男子身上扫过,这一路上,就见他速度忽快忽慢,默不作声地缠放收收拾绳索。
只是,当他再一次要加速开始受绳子时,利孜忽地飞速往队首赶去,那一瞬间绳子绷得笔直。
男子的眼底出现一闪而过的慌乱。
但是很快就被他掩盖。
这一下没有办法,他只能生生受了这一下。
铁针并没有那么锋利,全看绳索绷直的程度,绷得越紧,针刺入的就越深。
利孜反反复复,忽快忽慢,完全打乱了节奏。
仔细瞧着,到是能看见地上偶尔落下的几滴血渍。
但是那人,依旧不说一句。
洒雁犹豫半晌,小声地扯了一下身边人的衣服。这兄弟比他早来半年。
“兄弟,我怎么觉得二当家,好像跟平时不一样,他看着不像是这么心狠的人啊。”洒雁疑惑。
那人叹了口气,没忍住还顺带摇了摇头。
“兄弟你有所不知,二当家原先命苦,是当家的把他救了出来。”
“那时候他身上戾气还很重,也是大当家一直陪着开导,这才像是个正常人了。”
因为利孜身处泥潭,浑浊不堪,他不愿意救他赎他的恩人受伤,所以这些肮脏的事情,全部他来做。
但是他又不想伍达看见他真实的一面后,惧怕他,所以平时他注意了些,起码在伍达面前,他是个正常人。
但是一旦接手任务,他就原形毕露。
“这样啊,”洒雁点点了头,心想利孜这个样子,也是命途多舛。
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好人,未经他人苦,也不会去劝他人善。
利孜很沉得住气。
距离第二日交“货”时间,还有很大的空白时间。
不过是挫人骨气的小事,他利孜还没有失败过。
这第一步,就是肉体折磨。
受了一下午的腰针,想必已经筋疲力尽了。
利孜端着所剩不多的晚饭,走到了男子面前,顺手给了他一个干燥硬生的饼。
男子已经几日没吃饭了,因为他的不配合,眼下确实有点撑不住。
于是……
他便伸手去拿,指间刚接触到饼,利孜忽地一松手。
这地面久旱未雨,地面早就集积成了一层厚重的土灰。
这饼若是掉下去,那他吃是不吃?
血脉里流淌的掘强与骨气,不会让他屈服。
于是,男子另一只手一往前这么一伸,刚好接住,那张干得可怜的面饼就落入男子手里。
利孜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正要将饼往嘴里送的人。
刚刚送到嘴边,将要咬下的瞬间,利孜抬手就是一拳。
只听“嘭”一声,连人带饼都飞了出去。
利孜收回拳头,极为嫌弃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在半空甩了甩手。
“不好意思,本人有些洁癖,见不得你那脏手去碰入嘴的东西,现在就好了,直接上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