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一身红衣,既没有解行舟那种玩世不恭的不靠谱,也没有他那样不顾形容的邋遢。
不对,说解行舟邋遢吧。
他又极度洁癖。
总之,楚竹满足了她对谪仙的幻想。
米轲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正色道,“姑娘随我来。”
楚竹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目光不时地四处打量。
就是很普通的宅子,但是楚竹总觉得这个宅子,应当是内藏玄机。
“姑娘,到了。”米轲笑道,“舟大人在里面等着。”
说完,她就退下了。
楚竹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慵懒地坐在主位的人影。
解行舟一手撑着头,如瀑般的青丝倾泄而下,遮住了他半张脸。
看样子,是睡着了。
一想到主人家等自己等到睡着,楚竹心里莫名有一丝丝的小心虚。
楚竹悄然入了大厅,坐在了距离他最近位置,这才注意到他精致的下巴,竟有些眼熟。
这好像是叫什么舟的?
“小娃娃,身子可有不适?”解行舟半睁着眸,含笑问她。
他的嗓音沙哑,添了几分魅惑。
“挺好的,是你救了我?”楚竹问。
当时她好像听见电闪雷鸣来着,后来还下了暴雨。
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对了,沈巳!
楚竹愣住。
脑海一幕幕全是沈巳拼死向她赶来的模样,让她心痛不已。
“阿巳……”楚竹轻声喃喃。
“我用命救你回来,就是让你想野男人的?”解行舟清醒过来,语气略带着些不满。
楚竹愣了愣。
这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野男人是谁。
“他是我男人。”
不是野男人。
解行舟挑眉,不置可否。
楚竹定定地看着他,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人是边城那个祈雨师,叫解行舟。
一想到当时追着电闪雷鸣离开的解行舟,楚竹心里的异样愈发明显。
“你究竟是谁?”楚竹也不管他的表情,沉声问道。
“我?”解行舟指着自己,忽地站起身来,放声大笑,“千羽没跟你提我?”
“千羽是谁?”楚竹疑惑。
“哦我忘了,他在那劳什子炎国的时候叫千羽澜。”解行舟恍然大悟。
“千羽澜?国师?”楚竹更疑惑了,“我跟他又不熟,统共没说上几句话。”
“哈?”
这下轮到解行舟疑惑了。
“你怎么会跟他不熟?”
“熟也是熟的,”楚竹忽然道,只是这神色有些沉,反问道,“你跟他很熟?”
“那可不,我们认识不知道多少年了。”解行舟略为自豪道,全然没注意道楚竹愈发阴沉的脸色。
“巧了,我也是。”楚竹忽然轻笑出声,“那位国师大人,可是总想着将我置于死地,抚慰天下百姓呢。”
“仔细说来,他与我还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楚竹越说,解行舟越懵,他总觉得他俩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血海深仇?”
“他亲手杀了我娘。”楚竹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