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泥淖里爬出来的人自然是有心的，只是因为向上爬的每一步都是在拿命赌，他们才更加会隐藏自己。”

“毕竟，野心只有在恰当的时候才是野心，要不然就是一道活生生的催命符。”

叶长夏的指尖划过手边的一张直面，嘴角轻勾，定定地点在上面。

开口间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迹，指甲和纸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让陆星珩的眼里换上了不少正色。

“我从来都不觉得，一个宫女出身，只差一步就能改朝换代的人会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蠢货。”

叶长夏轻笑着，端是慵懒与漫不经心。

缓缓抬起了头。

光影搭在她的侧脸上，陆星珩则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野心。

那是极度疯狂的野心。

剧本里有一句话，是秦若瑜的自喻。

秦若瑜：“即便是生如烂泥，我也从未想过要做那枝头的娇花。既是生于泥淖之中，我只盼着两种结果……”

“要么是取代一切，即便恶如阿鼻，也有人敬我怕我。要么就做最底的烂泥，永坠地狱，万劫不复。”

从某种意义来说，秦若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得不到就毁灭，在她的身上体现得尤为清楚，哪怕是毁灭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陆星珩看着跪着的叶长夏，虽然想不起来她是何时跪下的。

但那轻伏着，却不显软弱的身子却不由得让他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