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那一刻的叶长夏或者说是秦若瑜,虽然俯首称臣,但她的灵魂早已到了那尊贵至极的龙座之上。
秦若瑜此人,一辈子拿命搏了很多次。
但每一次以命相博的目标却都只有那一个。
出身低贱的她,不仅仅是想做人上人那般简单。
她秦若瑜要做就做整个国家最尊贵的人。
也是,皇后即便再显贵,又哪能比得上说一不二的皇帝呢。
陆星珩左手握成拳,复又重新松开,花了些力气,可心里的纠结却半点也没有减少。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一个这样的心态,伸出右手缓缓勾起叶长夏的下巴的。
只记得当她微仰着头望向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只有倔强的柔弱。
“怎么,殿下要纳了我吗。”
不,里头还有讥讽。
爱情于她无关紧要,可她就像是天生的玩家一般,即便没有体会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也无师自通地知道该怎么去玩弄人心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如今的她,即便是早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没有要纳她的心思,心里唾弃不已并且不屑至极,却还是愿意对他流露柔弱纠结。
这个男人今天能因为自己的身份不纳她。
那么他日,等她找到另一个跳板之后,她就要他对她生不出半点相害之心。
她秦若瑜要他清清楚楚地记住这一天。
毕竟,烂泥上墙总是要有人铭记,才能更有意思些不是吗。
陆星珩只觉得自己的手心莫名紧了紧,身上的每一根筋都绷得难受,让他觉得心在烧一般。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