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她打了伞。
这是秦若瑜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一个。
因为这便代表着,她赌赢了。
用她这条与生俱来的……贱命。
“小宫女,何故在此跪着,如今下着大雨,先到回廊避避罢了。”
秦若瑜听着这动人的男声,心中冷笑,不愧是皇城根下的贵胄子弟,天真的可怕。
他说的话,在秦若瑜这里,与“何不食肉糜”可是别无二致。
可惜,现在还得用着他。
秦若瑜艰难地抬了抬眼,满脸的遇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只能窥得个大概。
只是依稀记得,眼前那人身量挺拔,处处都透着贵气。
秦若瑜梗了梗,在寒风之中,吐出薄弱的暖息。
不置可否,却又一点也不肯示弱。
“奴婢犯了错,自当受罚。”
“在这宫里,人命若草芥,贵人何必做这护草之人。”
是,人命如草芥。
可她秦若瑜却是淬了毒的致命之草,若是不明不白的靠近,又不小心地试图掌握,那么等待着他的……
便只有死亡。
哪怕这死亡的代价是她秦若瑜的命也一样。
墨文谦听着女子磕磕绊绊、却极度有力的声音,不由得往下了身子。
不断前倾,带了温度的大掌温和地拭过女子的面庞,捋好头发,又缓缓放回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