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花槛殿只剩下两个杂役丫鬟和两个不醒人事的小太监服侍着,其余的走的走,被打发的打发,满是一片寂寥之色。
花贵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台下的月季,眼中淡然无神。
桑墨去膳房取了膳食,轻声进入,“主子,可要用午膳了?”
花贵人瞧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清淡的粥点再配上小白菜,几根咸菜,让人一点胃口也没有。
桑墨也只能安慰道,“奴婢去得晚,膳房只剩下这些了。”
花贵人瞧她,满眼的不信,今日她早早的就去了,怎么会去得晚,想必是膳房那边没做她的份例吧!
她捋下手上的金镯子道,“本宫知道日子难,把这个拿去换钱吧!”
桑墨压低声音,忙说道,“这可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唯一念想,万万使不得。”
花贵人起身,来到桌前,“父亲那边此刻定不会帮忙,本宫也未带多余的钱财,只有这个镯子,还值些吧!”
桑墨连忙接了过去,放在盒中收了起来,“娘娘不必担忧,一月很快就过去了,日子总会好的。”
花贵人强吃了几口,实在没了食欲,“本宫吃不下,这几日也难为你了。”
桑墨眼中带着泪花,摇头道,“只要主子安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贵人起身还想坐下,桑墨过来扶她,“娘娘,日日在此也总不是好事,出去走走也好,也叫外人看看您还不至于一蹶不振。”
桑墨说的很对,她抚了抚发髻,“那就出去走走吧!”
花槛殿不大,但好在后边有处假山小亭,种满了奇珍异草,也失为一处欣赏的好风景。
二人穿过走廊,刚行至那里,就听有人细细碎语道,“你看,同是嫔妃,但兰妃那边盛宠不衰,你再瞧瞧咱们这位主子。”
桑墨听人在言语,刚想出声制止,花贵人摆了摆手,示意安静,桑墨就停下了。
一尖细声音说,“确实,这花贵人看来也是不受宠的,我已经求了宜兰殿的大公公,给了五十两银子,谋了一个差事,也比在这里强。”
那人听了,一惊,“五十两银子?做的是什么?”
尖细声音回答道,“那大公公说了,是个三等太监。”
那人又问,“靠谱不?我可花了三十两,才求了公公安排到其他宫去。”
尖细声音满是自豪,“自然可信,出了这花槛殿,去哪里都比这里强。”
不一会儿,声音断了,两人离开。
花贵人捏紧手指,眼中冰凉一片,“本宫倒不知,只几日未出,竟成了这般不堪。”
桑墨不敢接口,半晌才道,“这起子小人最会拜高踩低,眼见小主失宠就想着找别的主子,要不奴婢出手,让他们出不了这花槛殿。”
花贵人心中烦闷,看来自己一味忍让只会被人欺辱,见风使舵之人也不必强留,“不必了,或许他们出去还是一件好事。”
花贵人没了逛的兴致,又随着进入内殿,她独自翻书,桑墨在一旁伺候着,“小主,要不咱们试着给老爷写信?”
花贵人摇头,继续看书。
桑墨见主子如此,也明白现在局面,说不定等来的只有夫人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