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来不及格挡,那个刀片就已经比到了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
“好了,太子爷。”
面前女人一席纱裙,腰间不堪一握,看上去跟之前那些被送到自己床上的差不了多少。
可是那双眼睛,却清明的很。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欲望,没有恳求,甚至可以说是什么感情都没有。
“游戏,到这结束吧。”
阮阳没继续用力,语气很淡,“送我来的人目标不是你,是我。”
“所以,现在我要走,你会拦吗?”
穆盛起感受着颈间的微凉,他好像第一次见到女人一般,有些慌了神。
“你不是来和我睡觉的吗?”
他顺着感觉问出了口。
接着就有些反悔了,因为他看到眼前的女人在听到他那句话后,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又好奇地眨了眨眼:“你不会没跟男人睡过觉吧?”
阮阳:“……”
穆盛起忽然就笑了,笑的很开心。
这个女人竟然会脸红。
哈哈哈哈,之前那些家族给他送过来的女人,一个个地恨不得上来就把他给吃进肚子里,哪跟今天这个似的,还是个雏。
阮阳看着眼前和自己一般大,却笑的像个小孩子的穆盛起,有些无奈,手里的刀片都松了几分。
不是,把这么个白痴供成太子爷,谁想出来的主意?
神经。
“姑娘。”
神经又喊她了。
阮阳不耐烦:“干嘛?我男朋友在等我,有话快说。”
男朋友?
穆盛起低下了头,若有所思道:“那你是不是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睡觉啊。”
阮阳:“……”
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怎么句句离不了睡觉,谁教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听到穆盛起继续絮叨:“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睡觉,是和一个比我大四岁的姐姐,我不认识她。”
“她是我父亲送过来的,父亲还让我喝了一杯酒。”
“喝了酒之后,我就浑身发烫,我不想欺负那个姐姐的,可还是忍不住地撕烂了她的裙子,我还把她弄哭了。”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说到这,他抬起头,看着阮阳咧嘴笑:
“所以,我不知道,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或者说,他不会有喜欢的人的。
这辈子都不会。
因为他姓穆,因为他是穆里的儿子。
因为他,是商陵的太子爷。
狗屁太子爷。
阮阳收回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穆盛起这番似痴非傻的话。
她甚至觉得,这位所谓的太子爷,似乎有些可怜,他生的尊贵,养的尊贵,可从来没有人听他说过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所有人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让他活着,就像养了一个奢贵的傀儡。
阮阳把刀片收了起来,转身离去时,顿住了脚步,她微微偏头:“穆盛起,你可以反抗。”
你可以反抗。
反抗?
穆盛起自嘲地笑了一声,怎么反抗?
他看着手腕上的疤痕,一道又一道,血腥地张扬着爪牙,他连这样都被救回来了,还能怎样反抗?
阮阳看着那截本应该纯净无暇的手腕,有些心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哂笑:“太子爷,别告诉我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穆盛起眼神颤动。
“他们给我送的女人。”
他静静地阐述了其人之道。
然后呢?
“我也要给他们送女人吗?”
阮阳:……
她眉角微跳,却还是耐着心思解释道:“太子爷,你家财万贯,他们能收买来的女人,你买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