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点点头：“是。”

冯然笑了笑，抬脚准备离开，冯夫人却有些犹豫地问：“方才那个人，是什么人？”

“你是说林老板？”冯然道，“他是开铺子的，最近他铺子里有些新奇的东西，所以我和爹想要和他合作。”

“他姓林？”冯夫人追问，“他叫什么？”

“林翊。”冯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难道夫人认识他不成？”

冯夫人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在有些冰冷的寒风中，她的脸色似乎也开始慢慢地青白起来，变得毫无血色。

“夫人？”

冯夫人慢慢地摇了摇头，挤出一抹惨笑：“不，我怎么会认识他？不认识的，只是陌生人……只是陌生人……”

她缓缓地转过身，纤瘦的身子在风中微微晃着，似乎虚弱得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冯然都要忍不住上前扶她一把，想到两人的身份，又缩回了手，扬声叫了一个丫鬟过来：“你送夫人回房，请大夫来给夫人看看是哪里不舒服。”

“是。”丫鬟上前扶住冯夫人，小心地道，“夫人，小心些。”

冯老爷已经回了后院自己的寝居，冯然前去陪他吃饭，顺便继续商议和林翊合作的事情。

冯老爷似乎也在等着他，桌子就摆在院子里，上面放着各种菜色和酒壶酒杯，看到冯然就招手让他坐下：“陪爹喝两杯。”

“爹，你身子刚好，怎么能喝酒？”冯然阻止，“喝些热茶或者养身的汤就好了。”

他叫了下人过来，想要让他们把酒菜撤下去。

“哎哎，难得的今天你爹我高兴，你就陪我喝两杯，怎么了？”冯老爷阻止，“不要啰里啰嗦的，平日里不是不管的吗？”

“那您平日里也没有中过毒啊！”冯然嘀咕。

冯老爷笑了笑，自顾自的端起酒杯来喝了一杯，叹道：“或许真是年纪到了，你爹我现在越来越信命了。这老天爷要人活，便是中毒刀砍都死不了。要是老天爷不想让人活着，走路上都有可能被石头给砸死！所以说啊，高兴的时候就赶紧喝两口，不然到了地下，可就喝不着了，只能后悔了！”

冯然无奈地说：“爹，你怎么说这些话？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胡说！爹高兴！”冯老爷说着高兴，眼泪却掉下来了，“谁说我不高兴？！我特别高兴！”

见冯老爷都哭起来了，冯然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忙道：“好，你高兴，你高兴你就继续喝吧。别哭了，让下面的人看到像是什么样子？”

冯老爷笑道：“我没哭。”

冯然不吭声，心道你哄谁啊，那刚才掉下来的眼泪是他眼花了？

冯老爷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继续争辩，只问：“林翊比你如何？”

“你觉得哪？”冯然有些郁闷，他现在是真不想被放在林翊身边和他比较，比较赢了输了又怎么样？

自己心仪的姑娘还是不看自己一眼！

想起之前几次遇到秦妩，当时只觉得这姑娘真有意思，像是小辣椒一般，又像是冬天的雪，又辣又难以亲近。

谁知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想亲近的时候，她已经是别人的了，自己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