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砖上，身形削瘦。

严帝高高坐在龙座上，俯瞰着他，对他说：“抬起头来！”

然后他就慢慢抬起了头。

一张细窄白净的俊脸，黑油油的长发在两侧辫了鞭子，眉眼清俊，嘴唇轻薄。

“父皇。”他的脸上淡淡的，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严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最后忽然说：“你看起来跟你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长得好，性子高傲，不肯与人低头。”

莫睨蛟微微一怔，看向他。

严帝也严肃盯着他说：“但是，本皇现在却让你卑微到尘土里。”

那一刻，莫睨蛟清楚的记得，严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没有商量，没有给他任何的选择，只是通知他，以后他连当一个皇子的尊严都没有了。

甚至，连做一个人的基本尊严都没有。

当时的他是什么感觉呢？

好像很平静，觉得很正常，甚至，有一丝的释然，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

他这个梦很长，长到中间即便是听到了有人喊他他都没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慢慢恢复了神志，感觉身上到处都痛，难受，就好像身体被分解开了一般。

然后他才慢慢睁开了眼。

“莫郡夫，你可算醒过来了！”

喊他的人是张吉，是他在女尊国唯一可以指使之人。

他嗓子好疼好干，挣扎了许久才说出一个字：“水......”

张吉递过来一杯温水，他喝了半杯整个人才慢慢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