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轻一句接一句,步步紧逼。
尤老二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但是很快又被一左一右两个衙差拉着重新跪好。
只能双手抱着头,不住的摇晃着,脸上汩汩的流下两行泪来,让人看着可怜又恶心。
见他这副样子,候一轻满意的勾了勾唇。
然后飞快地敛去脸上得意的神色,重新换成那副悲痛的气愤模样来。
“尤老二!”
他厉声道,“让本官来猜猜。”
“那日本官因为证据不充分,只把宋河打了几十棍,便将他们放了回去。”
“你心有不甘,你觉得本官应该按照你的想法将他们三人全部打死,所以你起了报复之心是也不是?”
尤老二仍旧摇着头,满面的惶恐。
“你依仗着自己在县衙当差的方便,打听得本官晚上宿在县衙办案,所以偷偷的潜进了本官的府上。”
“你一直等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所有人都在休息,你,你……”
似乎是不愿意提起这档子事,候一轻的脸上满是痛苦,但他仍然强撑着,一手捂着面,颤声道,“你想对我夫人行不轨之事,只可惜……”
“我夫人坚贞。”
候一轻的唇舌重重的咬着“坚贞”两个字,“她发现你之后,宁死不从,甚至还要喊人过来抓住你,你害怕,你担心事情暴露。”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就……你就把她杀了!”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她?”
候一轻捏着尤老二的肩膀,重重的摇晃着。
两眼中已经垂下泪来。
见他这副伤心的模样,围观的百姓中已经有不少妇人开始掏帕子抹眼泪了。
米棠却是看的嘴角直抽搐。
不得不说,候一轻的表演实在是浑然天成。
谁能想到,面上这样深情款款模样的人,却是让他夫人不明不白惨死的最大疑凶!
只是……
如今这个人渣是一方县令,至少在这里,恐怕无人能治他的罪,捉住他露出的尾巴。
可惜了。
米棠摇了摇头。
面对候一轻几乎把自己已经定成死罪的尤老二,自然是激烈的挣扎着。
“我不是!我没有!”
他仓皇的抓住候一轻捏着他肩膀的手,“小的是愿望的呀!”
他哭喊着,“那日,大人你给了小人银子,说是小人辛苦了,打商小人的,小人就……”
“我给你银子是怜你妻儿无辜遭受这等殴打,受伤严重!”
候一轻指着他的手指头都在哆嗦,望着围观的百姓道,“万没想到居然给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最后居然害的我家夫人惨死!”
“实在是……唉!我的罪过!”
“大人你莫自责,害死夫人的可不是你,是这个心狠手辣还贪得无厌的尤老二!”
围观的百姓中间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看着候一轻悲痛的模样,纷纷出言安慰他。
“是啊,大人!不是你的错!”
“尤老二罪大恶极!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尤老二!”
附和声越来越大。
尤老二这下子是真的慌了,猛然挣脱两边衙差的束缚,朝着候一轻爬了几步,趴在他的腿边,小声道,“大人,小的对您一片赤诚啊!”
他拍着脑袋使劲儿回想当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