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棠伸出根指头戳了戳季瑜,示意让他来说,却被季瑜反手捏住。
然后才不紧不慢道,“以大人之见,该如何抓?”
没料到季瑜有这么一个问题,陆文徵皱起了眉,半晌才道,“若那人还在场,自是现在就带人马过去,若是已经离开,那就埋伏起来,他们既然能来一次,自然会来第二次。”
季瑜点了点头。
“王婶儿和张叔的巧克力,都是做好了从家里带过来贩卖的,自然不会随身带着可可豆。”
“那伙人已经走了。”
陆文徵急切追问道,“他们可有说何日再来?”
“明日。”
“这么快!”
陆文徵惊讶了一下,随机理了理腰带,“我得速去……”
“您现在最好不要去县衙,甚至最好不要从家里出去。”
“这是为何?”
季瑜轻咳了一声,“打那伙人来的时候,县衙和您的府上,已经被盯上了。”
“但凡张叔和王婶儿任何一个人打这两处地方走一走,不管他们是否和咱们透露了消息,这伙人都不会再出现。”
说着,季瑜甚至“呵”了一声,“他们的埋伏能力不比几位衙差大哥差。”
“咳咳。”
陆文徵握着拳头尴尬的咳了几声,有些微微的恼怒。
自己手底下几个不成器的办事不利索,落了把柄让人数落是他们自己该得的,但无论这群蠢货犯了什么样的错,终归是自己的手下,季瑜当着他的面这样,未免……
“那你说该当如何?”
“按你方才所说,那两位卖巧克力的已经过来报过信了,岂不是一开始酒暴露出去了?那伙人又怎么会再来?”
季瑜笑了笑,“报信的是多多。”
“多多?”
陆文徵回忆了一下。
他倒对这孩子印象深的很,自家的阿鹂就是多亏了这孩子才保全下来的,为此还伤了脑袋,伤势不轻。
想到这里,陆文徵脸上的严肃缓和了几分,“这孩子倒是机灵。”
书房内方才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了下来。
米棠被季瑜捏在手心的指头,闻言瞧瞧的在他的手心挠了挠。
“别闹。”季瑜抽空附在她耳边呢喃了句。
“咳咳。”
陆文徵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这季瑜,还真是个半大的少年啊,行事透露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少年稚气。
倒也不怨他……
“你可有良策?”
“我……”
“我和米棠在一册杂书中曾看到一个民间游方。”
米棠即将出口的话被季瑜抢先一步改了说辞。
“说来听听?”陆文徵饶有兴趣。
“说是山间有一种奇怪的草,名为萤草,萤草芯揉碎,可得一种粉,萤草叶捣碎,可得一种汁。”
“萤草粉落在地上,倘若不小心再滴上萤草汁,则可以散发出一种微弱的光芒。”
“靠山吃饭的猎户,为了防止夜间在山中迷失,尝尝采用这种办法。”
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听罢,陆文徵抚掌大笑。
看向季瑜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有机会我想见见你的爹娘。”
然后摇头叹了口气,“生子当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