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大人!”
县衙外,季瑜和米棠正等在门外。
见到陆文徵带着人回来,季瑜道,“文山寺一众僧人已被羁在狱中,随时等候大人审问。”
陆文徵点点头,脸上有些许疲惫,但眼中却是兴奋不减。
他上了年纪,这一晚上四处奔波,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但想着总算事解决县里一大祸害,又觉得精神振奋。
师爷道,“大人不妨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再行审理。”
陆文徵摇了摇手,看向衙门外。
除了押解着犯人的衙差们,还有无数跟着过来的百姓。
一个个眼睛望着他,等着他来主持公道。
这种情形下,他有何颜面去休息让百姓苦等着?
“升堂!”
提审先从文山寺的一众僧人开始。
“你等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却包庇纵容恶人,在你寺庙内藏匿偷窃的孩童,你等可知罪?”
陆文徵猛一拍惊堂木,把堂下跪的僧人纷纷吓了一跳。
“大人恕罪,贫僧属实不知啊……这佛祖像下有秘道,我等也是头一回听闻,却并不知得,和我等无关呐!”
“是啊!小僧冤枉啊!”
“冤枉?”
陆文徵冷笑连连,“我却问你,他们吃食何来?他们十多人如何在青天白日下进入寺庙?”
“难不成你们这些和尚各个都是睁眼瞎,见不得人?”
说到此处,陆文徵难掩心中怒气。
柳茹就曾带着阿莺和阿鹂去文山寺中祈福,谁曾想,拐骗自己孩子的恶人居然就藏在他们诚心跪拜的佛祖金身之下!
“这……”
堂下的僧众们顿时哑口无言。
“枉我日日去你寺中拜神求佛,只为我孩儿能回来,呸!原是你们这群酒肉和尚骗了我!我家孩儿就在你这庙中!”
审讯堂外,被衙差挡住的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突然掩面哭泣。
在他的哭声中,百姓们纷纷扔出鸡蛋菜叶等秽物朝这群僧众砸去。
边上的衙差们只装做没有看见,纷纷低着头躲在一边,就连高堂上的陆文徵也是微闭着眼,彷佛不曾听闻。
只等到百姓们扔的差不多了,留下一地的秽物,陆文徵才制止道,“审讯堂乃威严之地,不得造次!”
“你等窝藏恶人,助纣为虐,早已违背佛祖法旨。”
“量你等未曾杀人,犯下血债,本官今日除去你等僧籍,每人仗责一百,能活下来的发去做苦役五载!”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听到陆文徵的话,一众僧人这才彻底变了脸色,双手抓在地上,挠出痕迹,拼命的挣扎求饶。
“来人,拖下去!”
陆文徵呵一声,立即有衙差过来将人拖下去行刑。
“带犯人鄂申!”
“你可知罪?”
陆文徵高坐堂上,神色冷厉。
“小人不知。”
鄂申摇摇头,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
“不知?”
“这三十多个孩童从哪儿来?”
“他们爹娘卖给我的。”
鄂申突然嘿嘿一笑,脸上是无比的镇定,“大人,我可是付了银子的!”
“一手交钱一手人的买卖,可算不得什么吧!”
这人方才在寺庙中求自己放过他时,还是一脸慌张。
如今却彷佛变了个人,镇定无比,还能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