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背上原本流淌着绿色液体的筋络,里头就已经被全部替换成了红色的血。
米棠死死的盯着,心里盘算着这些被吸走的血,得换算成多少补品才能给季瑜补的回来。
红枣,还有……
猪肝好像是补血利器。
米棠打定主意,等会儿先去陈屠户那里预定上整十头猪的猪肝。
像什么爆炒猪肝、卤猪肝、猪肝汤凉拌猪肝、溜肝尖……
全套的都给季瑜安排上。
她就不信了,这么吃下去还能补不回来!
两头血蟾仍旧在不知疲倦的吸着季瑜身上的血,只是这会儿从胸膛上转移到了手臂上。
米棠看着它停留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条淡淡的绿色痕迹。
于是刚刚下定的先去买猪肝的心思迅速变成了给季瑜烧水洗澡。
想必刚被老酒鬼放出来时的模样,两头血蟾这会儿的样子更加让人害怕。
约莫是吸了太多血,原本背上看着脆弱的裸露在外的筋络,已经被撑的更加硕大脆弱,彷佛仅仅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薄膜,包裹着内里不断流淌的红色血液。
从身子到两个脑袋,也都被撑的大大的。
如同经历了一次大的换血,原本还是一整只碧绿色的,这会儿完全的变成了一只血红色的。
米棠一边摩挲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边福至心灵,恍惚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要叫“血蟾”,感情是这个缘故。
或许是看不到自己身上展现的危机,血蟾仍然在努力吸着血,从左臂到右臂。
爬行的速度分明已经变得缓慢迟钝而又沉重,几乎不比蜗牛快多少,但仍然固执的挪动着。
也就米棠一眨眼的功夫,血蟾突然就不再动作了,趴在季瑜的右臂上,一动不动。
多多放下一只捂着嘴巴的手,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睛扯了扯米棠的袖子。
“嘘。”
米棠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嘴巴,示意他不要动作。
一大一小都伸着脑袋,仍旧保持静默的动作。
直到老酒鬼打了个石破天惊的呵欠,并且豪迈的伸了个懒腰。
“饿了。”老酒鬼摸了摸肚子,眼神充满暗示意味的看着米棠。
米棠:……
吃了睡了吃。
好家伙,地主家的儿子都不敢这么过日子!
但老酒鬼不是地主家的儿子,他比地主家的儿子要更能吃。
米棠鼓了鼓腮帮子,终归是气鼓鼓的又去厨房做吃的了。
多多也要跟着她跑,却被老酒鬼一把拉住。
“你跑什么?”
多多眼泪汪汪,从前师父让他干过的不好的事的记忆全部涌出来,“师父……”
“呜呜呜呜呜!”
“师父欺负人!”
米棠正在厨房里琢磨吃什么,远远的听见多多的声音。
再一看,多多举着两只手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边举着一边抖着,一溜儿的跑到装了水的木盆里去洗手。
米棠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他手上一坨绿色的痕迹。
“啧。”
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米棠埋着头继续做饭。
果然,还是做饭好哇!
她就爱做饭,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