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已经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了。
慕容潇本来还是睡姿,这会儿却是在床上坐得笔直,让白七差点以为他就要打坐起来。
“我脚麻了,拉我一把。”慕容潇把手伸给他。
白七一头雾水。
“难道他不懂得设男女之妨吗?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腿麻了,那谁让她在房门外坐那么久?她就不会时不时活动一下啊?”
“外面还那么冷,她平时一张嘴能把天上飞的能说成水里游的,路上跑的说成洞里爬的。怎么一到这种时刻就蔫巴了?也不会进屋来讨口热水喝了?”
白七懂了,慕容潇这是在吃醋,特别是知道送傅相思进来又带她出去的人是苏离后。
“王爷,你心里还是想留人家、想见人家的吧?那脸上干嘛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就像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在背后还不是吃醋吃到飞起。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谁说我想见她了?她在我面前就是碍我的眼好吗?我一看见她就生气。”慕容潇的语气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冷淡。
可这话,白七怎么越听,越觉得有一分紧张在其中呢?
“是是是,全天下就数王爷最不想见到傅姑娘了,傅姑娘又娇气又矫情,全身没有一处闪光点,待在王爷身边只会给王爷添麻烦,还不如走了好呢。”白七故意激他。
“刚才王爷是不知道傅姑娘在门外哭得有多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我看得都心疼了。我觉得,王爷这次的话肯定是伤透了傅姑娘的心了,以后傅姑娘肯定是不会再来宗人府了。说不定啊,她还会觉得另觅良人,真的就为自己找一个好的下家了。”
白七语调故意放慢,“那个人会比王爷温柔,会比王爷更会心疼人、更会讨姑娘欢心。这样一想,傅姑娘的生活居然还比在秦王府过得有滋有味多了。”
一开始慕容潇还想反驳白七的话语,到后来又逐渐变得沉默起来,最后只轻声说道:“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
他不再说话,拉过被子翻身睡下,被子盖过了头,包围住全身。以白七的视角,只看见慕容潇肩膀处一阵一阵的耸、动。
也不知道苏离用了什么法子,傅相思居然真的避开了所有的侍卫注意,钻了狗洞,从宗人府顺利出去。
就是傅相思钻狗洞时,一个不小心,被一片铁片划伤了膝盖。
苏离紧随其后爬出来,就看见她的一张脸在月华下惨白惨白的。
她手上还攥着一片铁片,声音小小的,“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铁片?疼死我了。”
“哪里受伤了?”苏离用手帕包住了那块铁片,担忧地问她。
傅相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那里衣衫已经被划开,而伤口处往外汩汩流着血。
刚才她居然也不吭一声,估计是怕会引来侍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