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盛世,不思如何为国效力,在此放、浪形骸之外。所谓惊才绝艳,不过是浪得虚名。”
慕容潇叹惋似摇摇头。
见别人硬闯自己的院子,李焕倒是没有生气。却在听了慕容潇的话后,一下子从藤椅上弹跳而起。
“你是哪里来的杂、种,敢对爷爷我指手画脚?就那什么破大翊,哪里有什么值得我效力的地方?”
要不是人是群居动物,只怕他迟早隐匿山林,一辈子与世隔绝。
慕容潇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骂杂、种——他觉得,这活宝要是见了傅相思,说不定他们能舌战个三天三夜。
“既是不关心世事,何必知晓我的姓名?”
“你说大翊不值得你效力,那我想反问你,哪个王朝值得你效力?是弹丸之国的大食?还是偏居海上、以烧杀抢掠为生计的东瀛?”
李焕似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反问此问题,一下梗住了。
“我大翊,文臣有才高八斗的石淙达、陆智骁等人,武将有退亦能庇护一方百姓的傅兹桡、傅沉、白止行……泱泱我大翊,上有皇上早朝宴罢,下有百臣鞠躬尽瘁。百姓生活安宁、路不拾遗;国库粮食丰廪……”
“算了,算了,我何至于与你说这么多?你这样只会管中窥豹的庸才,根本不值得我来访!”慕容潇就要作出离开之态。
李焕急忙拉住了他,“你说此朝如此如此好,为什么桐州却饱受剥削?山匪横行,官兵昏庸无能!不治已近十五年,谁曾体恤怜悯过一分桐州的百姓?!”
又是山匪,莫名地,慕容潇觉得山匪一事中定有古怪。
而当下,慕容潇已经无心再和他拉扯,却是故意把傅沉写给自己的那封求见信落在了院子里。
翌日一早,他前去和傅兹桡、傅沉两位将军辞别。
“多谢秦王不远万里护我这副残躯上任,以及这些日子的贴心照顾。王爷真是有心了。”傅兹桡的腿脚还没完全好利索,俗话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慕容潇没有失了礼数:“这些都是晚辈应当做的。”而且他们以后只会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傅沉也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中的认可之意已经不必再细说。
桐州距京城遥远,关卡重重,所以慕容潇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四天后,正是年宴的前一天。
傅相思每日“霸占”秦王府的小别院,让湘毓馆的姑娘和傅家军的数十名将士在此排练着舞台剧,已经小有成果了。
她从白日忙到晚上,累了一天,正准备泡个热水澡。
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正是风尘仆仆的慕容潇。
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傅相思连忙穿好衣服,嘴里还不忘吐槽他:“进门之前难道你不知道先敲门吗?”
“万一我正在沐浴呢?堂堂一个王爷,也太不时礼数了吧?”
慕容潇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