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果然不出傅相思所料,慕容泓又开始针对她。
“刚才我看见傅姑娘哈欠连连,怎么,是我编排的歌舞不尽如人意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傅相思和他有如海般宽广的仇恨啊。
“表演得很好。”傅相思微一颔首。
慕容泓的神色渐渐骄傲起来。
“下次别表演了。”傅相思补充完整道。
满座响起哄然大笑。
“新年喜庆确实没错,可却让戏子长袖善舞,表演这些……不大应该吧?”慕容泓和顾右晟都犯了同一个错误,前车之鉴慕容泓还不懂得借鉴,这就是愚蠢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傅相思不待慕容泓反驳,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首先进来的几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大胡子拉碴着,颇具异域风情。
从他们的手里飞出了几块白布,横挂在房梁上。
紧接着就是湘毓馆的姑娘们穿得严严实实地进来了,她们在白布间穿行,身影显得愈发朦胧。
“孝治帝幼年即位,权臣权力极大,凡事不得自主。”
“如鹰困笼,不能翱翔天际;如悬崖峭松,孤芳自赏。”
……
“不想迁都,不想修缮骊山行宫,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我真正的声音?”
“终于有了一个上战场的机会,我要通过夺回军权,继而把那属于我的权力全部都拿回来。”
古筝清冽肃杀的声音响起,乐声铿锵,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厮杀。
白布上突然倒映出篝火的图案,将士们围坐在一块儿。
“这场站打不赢的,主公,我们还是放弃吧。别白折了那么多弟兄的命在这里。”
“对啊,现在怎么看都是敌方占据有利的局面,我们肯定不能打赢他们的!”
年轻的孝治帝挺身而起,“在这种时候,我们怎么能扬他人士气,灭自己歪风?要是我们不能守住青州这一块国土,铁骑就会南下长城,直逼帝师。到时候国家怎么办?百姓怎么办?”
“我们无路可退,只能死磕到底!”
那一双凤眼一一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孝治帝声音充满苍凉悲壮。
“当然,你们要是想走也行。带着你们的人马回到各州郡也行。朕,不会责怪你们。”
“但是,从你走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要想明白,此一站若胜,我们重创了乌隼,那升官封爵可永远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话语莫名柔软下来,背景音乐也由紧凑激昂转为松缓。
在座的众大臣思绪也渐渐被感染,仿佛都被带回了那段峥嵘岁月。
“你们都是朕的得力助手,是朕的信任手下。朕此刻和你们一起坐在这里,就是想听你们分析如何扭转战局、逆风翻盘的。可你们,你们却——”孝治帝慢慢地坐了下来,音调也突然降至低缓。
“你们却让朕放弃青州、放弃打战,而把金银布帛送上,把牛羊粮食送上,把王室尊贵的女人送上,把朕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朕,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