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潇目光无畏,“儿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父皇手边的奏折。那字迹,很明显是五哥写得吧?儿臣又隐约看到‘石’‘叶’二字,进行了一番大胆猜测。”
所以他刚才才先说感情之事,一是为了缓和气氛,避免皇上劈头盖脸的责骂;二来,也是为了名正言顺拒绝接待主事一职。
“晚惜被你遣回娘家时,朕倒是知晓一些事情,可是夫妻间总归是要携手共行的。她虽然有错在先,可你也不能揪着别人的过错不放。要不然别说以后的风风雨雨了,就连油盐酱醋都面对不下去。”
这倒是不同意他休了顾晚惜了。
慕容潇也不着急此事,轻声地应答着。
皇上让他平身起来,话题终与绕回了正轨之上。
“叶柯岩殴打石淙达一事,真的不是你授意的?”
“父皇觉得,要是此事真的是我授意的话,石大人就算再大度,今日还能站出来为我说话吗?”以问句回答另一个问句,其中含意就由人揣测了。
“更何况,我和石大人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让一个书生去为我逞意气,去抢夺石大人的令牌?”
“所以寒儿给我的回答是,你想谋反。”皇上一字一顿地极为有力地说道。
慕容潇神色一变,看向皇上,“那父皇是在怎么觉得呢?”
“觉得儿臣真的怀有异心,觊觎那权力、那帝位?甚至能为此不择手段?”
“可就在刚刚,我还想着与父皇说,这次接待使者团的事情尽力交给五哥就好。”没想好慕容寒反手就给了他扣了一个“谋反”的罪名。
气度高下立判。
慕容潇似极为委屈与愤怒,竟是不等皇上说些什么,夺门而出。
“砰——”的一声,关门声音久久在书里里回响。
宜妃从屏风后走出来,柳眉微蹙。
“皇上,你也明知潇儿不是那样的孩子,干嘛拿这些话去激他?而且潇儿所作所为,皆为社稷黎民。这些年哪曾做过一件错事?”
皇上稍一沉思:“朕就是要他野心勃勃,若日后,这大统真的需要他来承……”
“难道你希望他这一块璞玉,一辈子陷在泥淖中,束手束脚的吗?”
宜妃惶恐跪下,“臣妾和潇儿都不敢有这个念头。”
倒不是她的性格有多懦弱,想断送儿子的大好前途,可皇上和皇后感情尚佳,慕容泓的作为虽然不如人满意,但已经没有大的差池了,谁知道皇上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上没有说话了。
屋檐上,有白鸽扑翅而起,飞向遥远的天际。
慕容潇回到别苑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更何况,他刚才本来就没有生气。
他只是想赌一赌皇上的心意。
傅相思还在和起床做着斗争,睡眼惺忪,打了个滚翻了个身,还没有顺利起床。
慕容潇走过去拍拍她的脸颊,“起来了,我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