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下后，续上的照旧是他的声音，“是我的网络不好么？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如果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的话，你就回应一下。”

霍久衍如他所愿，轻轻用声带推出一声“嗯”。

霍渊沉浸在即将得手的喜悦里，丝毫没有察觉这声音里的古怪，兀自高兴地补充道：“我跟你说，离婚都是这样的，刚开始他肯定不同意。”

“不过你不要畏惧，坚定一点，多给一点好处。只要合理的，就别吝啬。”他自顾自地说着，旋即自以为正确地补充道：“人嘛，都是要为利益折腰的，你说是不是？”

霍渊一本正经地述说完，电话对面回应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唯有耳边的风声清楚地告诉他：他确实打通了这通电话。

霍久衍似乎是耐心告罄，不想继续和霍渊耗下去。他清了清长久未进水分而干涸的嗓子，饶有兴致地，“原来这个离婚协议书，是你教的。”

起先的声音里尚存温度，到后头却是彻底冷却下来，“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让我的妻子和我离婚，你能捞到什么好处？”

“又或者说，你刚才说的，多给我点好处，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方才的通话如数落进霍久衍耳朵里，是霍渊始料未及的。但目前已经败露，没有任何挽救的方法了，他趁着霍久衍质问期间匆匆挂断电话。

电话戛然而止，周围是静悄悄的。

隐约听见了霍久衍冷硬的声音，时念念眉头轻轻皱起，已然有些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