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中,唯一的光源只有那从巴掌大小的窗户中投射进来的日光。
裴飞姝百无聊赖的坐在稻草做成的床上,头枕着潮湿的墙壁,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小石子,仰头看着窗户。
“哟,这不是昔日容光焕发,走路都恨不得占着整条街的七皇妃裴飞姝吗?怎么现在却是沦落到了皇牢之中?”
祁玄辰抬手屏退左右的随从,站在牢房外,似笑非笑的说道。
裴飞姝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那毫不在意仿佛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让祁玄辰心中顿时腾起一股子邪火。
“裴飞姝,我告诉你!你死到临头了!我看你还能狂到什么地方去!”
裴飞姝低笑一声,一把握住半空中的石头。
“我狂,是我有狂傲的资本,你狂不起来,因为你没有。”
“裴飞姝!”
祁玄辰面色铁青,但下一瞬他嘲讽的笑了起来,“狂傲的资本?就你现在这幅阶下囚的样子?哈哈哈,别开玩笑了!裴飞姝我告诉你,你若是现在快点跟我说几句好话,讨好讨好我,说不定我就去父皇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
听到祁玄辰的话,裴飞姝看起来有些惊讶:“你帮我说几句好话?你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到如此田地?我以前竟然是没有看出来,我们北樊的三殿下祁玄辰,竟然还是个碎嘴,跟那些市井泼妇似的,如此会搬弄是非啊!不过目前看来,你很精通,能让永明帝这么快就相信了你的话。”
“裴飞姝,你休要激怒我,我做的是任何一个北樊人都会做的事情,你真的以为你在五不管做的那些事情旁人就不知道了吗?”
祁玄辰得意一笑,“对了,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父皇派了我调查你的事情,放心,我会好好还给你一个,清白的。”
裴飞姝笑着摇头,让祁玄辰调查自己的事情,那自己可能得死的更冤枉一些了。
“果然是个厚脸皮,还有脸笑!”祁玄辰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只要想起来自己被裴飞姝算计的那些事情,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就将裴飞姝给千刀万剐!
那天宫宴之后,他被裴飞姝冤枉,导致受到了父皇的责罚,是他母妃耗尽了家财,找了各种关系,才终于把自己救了出来,一直到现在,父皇虽然看他看似不再生气,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是他能看出来父皇对他依然是抱着警惕之心。
怕是从此往后的太子之位,还有未来的帝位,都没有他的位置了。
既然他得不到,那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祁玄辰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怎么不能笑了?”裴飞姝反问,“我会被永明帝请出去的,你信不信?”
“请出去?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祁玄辰重重一摔袖,只觉得裴飞姝这个人竟然是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
“你犯下的可是谋逆之罪,有取代北樊皇室之心,像是你这样的人,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他的父皇可是最多疑,裴飞姝这样的祸患,怎么可能留着!
只要他再去父皇耳边说几句,到时候别说裴飞姝,就算是裴山海,也得被父皇给灭了九族!
看着祁玄辰目眦欲裂的样子,裴飞姝只是淡淡的一耸肩。
“好啊,既然不相信,那你就等着看吧。”
她抬起手指,蓦然指向祁玄辰,“到那天,我要你亲自赶着马车,送我回丞相府!”
“想得美!”
祁玄辰愤怒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告诉你,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祁玄辰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椅子做!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