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栀回到家中,就将今日在雪莹坊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程雁归听。
随后,才接着问道:“相公,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觉得那妇人的脑子有大病?”
“娘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大病指的是什么,但我想说的是,那妇人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程雁归剑眉轻挑:“有何奇怪?”
“今日出现在雪莹坊的那两名衙役,不问缘由,就将那妇人带走,一口认定是她在雪莹坊寻隙滋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几日前,他们来到家中将你带走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他们,似乎没这么好说话。”
程雁归闻言,沉默了片刻,轻笑道:“娘子,此事既已过去,你又何必过于纠结?反正,衙役替我们解决了眼下的麻烦,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我就担心那些衙役是别有所图。”知府大人是出了名的贪官,她可不相信,贪官手底下,会有清廉之人。
“不管他们是不是别有所图,只要替我们解决了麻烦就行。”
苗青栀觉得程雁归说的不无道理,微微颔首,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日。
自从华元斋的掌柜如花到雪莹坊闹事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就一直重伤在床,导致生意就一落千丈。
而如花的丈夫罗大富,终日沉迷于赌博,欠下了不少银子。
为了躲避赌馆的人前来讨债,他只能四处逃窜,直到自家妻子,重伤在床,无法经营华元斋的时候,他心生一计,想要把华元斋给卖出去。
这样既能还清赌债,又能落得一身轻松。
这天,苗青栀和程雁归一起,并肩走在街道上,打算买些粮食回去。
在经过华元斋的时候,不由停下,多看了几眼。
苗青栀记得,华元斋先前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这才短短两日的时间,就惨淡至此,甚至大门紧闭。
还没等她走近,就有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姑娘,我瞧着你往这边看了许久,你可是对我这铺子感兴趣?”
闻言,苗青栀不禁拧了拧眉:“你说这铺子是你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男人说的一脸坦然,不似作假。
苗青栀只知道这华元斋是那闹事的妇人所开,并未听说过有什么男人。
想到这里,苗青栀才看向男人,沉声开口:“我明明记得,这铺子的掌柜是位妇人。”
“没错,你说的那位妇人是我家娘子,现在,她重伤卧床,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经营店铺了。我只想尽管把铺子卖出去,换点现钱,带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男人低垂着头,故作伤心状。
苗青栀将男人的情绪尽收眼底,见他神情不似作假,才接着说道:“这铺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五……不……一百……一百两。”男人本来想说卖五十两,但后面转念一想,就改成了一百两。
铺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胜在地段好,卖个一百两,也是无可厚非。
“一百两可以,不过,你要立马同我到知府衙门把契约文书办好,免得过后反悔。”
“没问题,我现在就能跟你过去。”
“那走吧!”苗青栀说罢,就和程雁归一起带着男人去了知府衙门。
知府大人瞧见程雁归来了之后,就毕恭毕敬的接待了他们。
由于程雁归先前交代过,不能透露他的真实身份,知府大人只好让师爷带苗青栀和男人下去,把契约文书办好。
见他们走远之后,知府大人才走到程雁归跟前,小声问道:“瑾王殿下今日大驾光临,可有要事吩咐?”
“周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本王同你说过的话?”
知府大人心中一紧,忙低下头,道:“下官不敢忘。”
“既然如此,那就好自为之。”丢下这句话后,程雁归就迈着步子朝着苗青栀的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