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就周云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他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瑾王殿下，求求你，饶了他吧！若真要在我们父子二人间选一个，我希望死的人是我。要不是我教子无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程雁归剑眉紧蹙，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周安说的话而有所缓解。

一旁的冯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走到程雁归的身旁，小声开口：“殿下，你真打算杀了他们？”

“冯珏，你何时变得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

“殿下，我就是随口一问。”

“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多嘴。”

“是，殿下。”冯珏讪讪的闭上嘴，退到一旁不敢多言。

程雁归默了片刻，才冷声说道：“周安，本王从未说过要杀你们父子二人，你们又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瑾王殿下，你真的不会杀我们吗？”

“本王若真想杀你们的话，根本不会给你们开口说话的机会。”

听到这里，周安猛地磕头道谢：“瑾王殿下的大恩大德，下官余生唯有当牛做马来报答。”

“行了，报不报答的话日后再说。眼下，本王只希望你们父子二人能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向任何人泄露本王的真实身份，包括本王的妻子。还有，要好好打理清河县，绝不能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若在被本王看到一次，杀无赦。”

周安和周云相视一眼，齐声应道：“瑾王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死守这个秘密，绝不透露半个字。”

“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周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而，本王决定，对周云杖责十大板，就当让你长个教训了。”

“多谢瑾王殿下不杀之恩。”

程雁归给一旁的冯珏使了个眼色，让冯珏亲自杖责周云。

冯珏下手的力气很大，每打一棍，周云就痛呼一声。

直到十大板打完了之后，周云也因为疼痛晕了过去。

“周安，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还希望你们日后好自为之。”说及此，程雁归就带着冯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安见程雁归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吩咐管家，将周云扶回房里，请了大夫前来诊治。

十大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也是要了他的小半条命。

……

从周府离开后，冯珏终究按耐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殿下，你刚才为何不直接杀了周云，还要留他一命？”

“冯珏，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糊涂了？本王要是杀了他的话，岂不就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太子派来的人，虽然已经被我们尽数铲除，但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批杀手过来。”

听完程雁归的话后，冯珏才拍了拍脑门：“对啊，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周安父子本不足以为惧，最让人担心的，是太子会继续派杀手过来。毕竟，他们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

“不错，正因为如此，本王才决定留他一条小命。”

“殿下，纸终究包不住火，我担心，瑾王妃她早晚都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到那时候，也不知道，瑾王妃能否接受。”

“冯珏，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你还是先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本王留你在身边。”

冯珏心中一紧，瞬间就慌了，“殿下，我又没做错什么，你总不会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