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从箱子里挑选了一只最大的金元宝,麒麟双手接过了,不住鞠躬:“多谢公主殿下!多谢!多谢!”
听荷瞅着众人失望的表情,竟抓起箱子里的银子做漫天撒花。
天上下起了白花花的银子雨,下人们顿时哄抢成一片。
大家伙高兴,听荷也高兴,把一整箱子的银子抛在了空中。
另一边,崔嵬去了一趟地府,再回来时就听见家里喧喧嚷嚷,忍不住走到女儿的听荷居一瞧。
眼前乱成一片,府里的下人你争我抢,头发散了,衣裳也扯乱了,男男女女混在一处。
“成何体统!”
崔嵬低喝一声,众人抬眼见是八贤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倒在地:“参见王爷,王爷息怒!”
听荷仗义,站出来一力承担:“父王,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让他们陪着我玩的!”
崔嵬走近,指着地上的三个骰子:“这是做什么?”
下人们浑身哆嗦,不敢回答。
崔嵬气恼:“谢必安,你来说,你们是在干什么!”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谢必安心惊,帝君不是回地府和阎王议事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点背!
谢必安硬着头皮道:“我们和公主殿下玩骰子比大小,权当打发时辰而已,王爷息怒!”
崔嵬的火气更大了:“打发时辰?那这些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生气,听荷也很不安,但不能连累他人:“父王,有了银子游戏才更好玩。真不怪他们,都是我逼着他们和我一起玩的!”
崔嵬气结:“你们这是把赌场搬到王府里来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全金陵城都要看蜀王府的笑柄?”
更可气的是女儿,念书不用功,刚开始太傅见到他,还苦口婆心几句,再后来太傅见到他干脆躲避;偷着喝酒不算,现今还公然在王府里赌博,这将来谁还敢上门议亲?
一阵气血上涌,崔嵬顿觉头晕目眩,连忙以手撑着额头。
听荷上前关切道:“父王,您没事吧!”
崔嵬瞧都不瞧她一眼,怒喝道:“府里所有人罚俸半年,以儆效尤!谢必安、范无咎、火麒麟,你们到我书房来!”
听荷央求道:“父王,我才是始作俑者,您该罚的是我,不是这群下人!”
在女儿面前,崔嵬露出了少有的凌厉。
听荷胸口咯噔一声,咬着唇不情不愿闭了嘴。
书房外,听荷看着房门紧闭,心里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父亲惩罚其他人,比惩罚她还让她难受。
书房里,崔嵬正欲开口,火麒麟的怀里竟掉出一个金元宝,硬生生把他的话给压了回去。
那是火麒麟掷骰子赢的。他慌不迭捡起金元宝塞进衣襟里,生怕歹人抢走似的。
崔嵬扶着额头,幽幽叹气。
谢必安气不过,偷偷踢了火麒麟一脚:帝君正在气头上,你怎么那么不当心!
火麒麟耸拉着眉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这一辈子运气都不好,唯一一次运气好就是赢了这个金元宝,却眼看着马上就要遭殃了。
这委屈给谁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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